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36)

开玩笑,景琰不进宫我怎么下黑手呢→_→洒家已加入琅琊阁追杀名单

淮南侯这位路人甲不是普通的路人甲,是为下黑手添砖加瓦的路人甲,是牺牲了自己和作者产生感情的路人甲,是路人甲的典范,是路人甲的楷模!

我要颁最佳路人甲奖给小侯爷


三十六、得间美人簪(上)

 

春日又来,烟雨婆娑,金陵城中梅落残红,杨柳新绿。

淮南侯去年秋入金陵,过得浑浑噩噩,一晃已只初春。一妻二妾皆不在身边,宫里那位始终不让他得逞,少不得出入烟花巷。

只是按大梁律法,为官者不得狎妓,为寻乐子,这些朱门子弟总以游湖吟诗为幌子,包了画舫恣意欢谑。

这日雨后初晴,湖上水光潋滟,湖边杨柳飘飘,正是游湖的大好时候。淮南侯带着二位红颜知己一路言笑晏晏,可行至湖边,那船家与他道歉,说今日画舫已被旁的公子包了,请他改日再来。

淮南侯年少气盛,怎能在红颜知己跟前失了颜面?当即推开船家,疾步走进画舫。

画舫之中,弦乐不绝,美妙佳人素手慢拨,轻唱新曲。案几之侧,有位清瘦公子提笔作赋,笔走龙蛇。

淮南侯见此人身着布衣,面露憔悴之色,只以为是哪家穷书生侥幸得了歌妓垂青,正提笔作赋讨好佳人。如是想着,淮南侯朝着书生扬了扬下颔,趾高气昂道:“书生,今天这船本侯包了,自行滚出去吧。”

清瘦男子并不做反应,依旧写写画画,倒是女子停了吟唱,蹙眉望向他。淮南侯被佳人一瞥,顿时三魂七魄都飞出了天外,连忙笑道:“姑娘可留下。”

听得这话,女子抱着琵琶起身走向他,只在近处略略屈膝。淮南侯怜惜佳人,忙不迭将人扶住,满心想着一亲芳泽。便是佳人入怀的刹那,琵琶弦断,女子只抬手一绕,便勒住淮南侯咽喉。

琴弦没入皮肤,勒的人生疼,淮南侯大惊失色:“你们!”

“小侯爷,莫要出声,否则——”说话之间,女子紧紧了琴弦,嫣然一笑。

淮南侯吓得近乎瘫软,此时想要出声也不能了。

梅长苏却好似未曾看见这一番变故,只顾提笔写写画画,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。半晌以后,墨迹尽干,他才起身朝二人走过来。梅长苏将布帛在淮南侯面前展开,让他瞧个清楚。

淮南侯凝神一看,顿时心惊肉跳——这布衣书生写的哪是什么妙词佳句,分别是一纸罪状!

淮南侯不敢置信,瞧了梅长苏,又反复瞧了布帛:“你怎会知晓我淮南侯府之事?”

梅长苏听得,低低冷笑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
“你想怎样?”如今命在旁人手上,淮南侯不得不低头,语气愈发弱了。

“小侯爷可认识一位京公子?”说话之时,梅长苏自袖中拿出短刃,刀刃便抵在淮南侯拇指之上。

指腹为利刃划破,立时鲜血肆流,淮南侯自幼锦衣玉食,还不错有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。如今身不由己,他也不敢痛呼,赶忙回答:“认识,不过是囚在宫里的。”

梅长苏带着他的拇指按下血手印,等到血迹干涸,才慢条斯理地将布帛叠起来:“京公子已有了身孕,还请小侯爷多担待着些。”

“本侯不曾碰过……”话未说完,淮南侯已明白那人言下之意,又是一阵惊诧,“他想留下旁人的种子?”

“这与小侯爷无关。”梅长苏与他扬了扬手中布帛,笑得意味深长,“陛下面前,小侯爷当好好表现。”

罪状在旁人手中,他还能怎样?淮南侯哭丧了脸应道:“自然……自然……”

梅长苏一挥手,女子立时松了琴弦。淮南侯立时跌倒在地,好似劫后余生,大口大口喘去气。

梅长苏瞧着他这幅模样,心中不屑,面色冷然:“你父亲也曾是威震一时的勇将,只可惜了淮南侯府。”

说罢,二人离去,将画舫留给了淮南侯。

一回到苏宅,梅长苏就将写有淮南侯府罪状的布帛交给萧景琰,让他好生保留。如若有朝一日,淮南侯想食言,这罪状也是一道保障。

萧景琰接过布帛仔细看了,眉宇渐趋深锁:“无法无天,死不足惜!”

萧景琰素来容不得此事,蔺晨见得,立即说道:“他们的罪状是我们最好的把柄,当利用则利用,等到时机成熟,大可严加查办。”

“我也知晓此时动淮南侯,只会徒惹父皇疑心。”萧景琰深深叹气,终归按捺住心性,“淮南侯之事,即便你我不动手,父皇也容不得他。等到子嗣落地,父皇册立储君之时,定会杀他灭口。”

萧景琰说话之时并未察觉到异常,倒是梅长苏与蔺晨互望一眼,神色各异。梅长苏是是安心,因为他看见了萧景琰的蜕变。蔺晨则更为复杂,他既欣喜于萧景琰日益成长,又忧虑于前路艰难。

如今萧景琰复又有孕,蔺晨不敢再出半点纰漏,连靖王府也鲜少回去,大多时候是留在苏宅,与梅长苏一同救治聂锋。他知晓,只要赤焰军冤案尚未洗血,梅长苏便不会放手,萧景琰亦然。

蔺晨几次三番劝说梅长苏将实情告诉萧景琰,都遭到拒绝。咽下萧景琰有孕,梁帝的眼睛时刻注视着靖王府,他也不敢再提说出实情之事了。

再过些时日,萧景琰逐渐显了身形,便不能随意出入朝堂了,梁帝定也要竭力隐瞒此事。若是寻个由头假意罚他于靖王府内思过,倒是还好,若是要将人接入内宫,蔺晨怎样也放心不下。

蔺晨左思右想都难安心,只得将此事与萧景琰一一分析清楚,教他入宫请静妃与梁帝游说。萧景琰认为此言在理,当即入宫。

萧景琰也知晓,梁帝多疑善变,若是改变了注意,不愿立一名玲珑子为储君,届时,他若是困于内宫岂非求生无门?

对于此事,不仅是蔺晨他们心有疑虑,梁帝亦是难以安心。

梁帝满心以为蔺晨已死,种子是淮南侯播下的,忧心萧景琰心生愤恨,狠绝之时扼杀胎儿。这个计谋不能被任何人破坏,即便萧景琰有一千个不情愿,一万个不甘心,都得诞下子嗣。

如是想着,梁帝又去往芷萝宫。等他到时,萧景琰已与静妃叙话了许久。二人见梁帝了,不动声色地止了话头。

萧景琰今日前来,与梁帝目的别无二致,只是他们一人意在将人留在内宫,一人试图留于靖王府内。

梁帝本想先与静妃商讨此事,不想萧景琰也在,索性将事情一一说明白:“再过些时日,景琰便不能出入朝堂了。”

萧景琰听得此言,知晓梁帝即将提及何事,蹙眉应道:“是。”

“念及景琰首次有孕,静妃还总与朕念叨,说是十分挂心。”梁帝故意望向静妃,静妃只得浅笑着点头,默认了此事,“下个月初,景琰便入宫休养吧,有静妃陪着,大家都安心。”

“父皇,儿臣尚有要事缠身,还须一一处理。”萧景琰听得此言,赶忙说道,“下个月初,太急了些。”

“有什么比子嗣安危更急迫的吗?”梁帝由不得萧景琰推拒,说话之时眉眼神情依旧和蔼,好似当真只是关心他一般,“朕只说你入宫养病,朝政自然会安排诸位朝臣暂时分担。”

萧景琰心有不甘,还要推却。梁帝看在眼里,面上不动声色,笑颜望向身侧:“静妃,你劝劝他。”

静妃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,笑得愈发温婉:“臣妾时常惦念景琰,却也不好在此事上多言。”

“一来,景琰心怀天下,他入内宫听不到窗外事,恐怕他也不能安心休养;再者,臣妾不懂朝政,若是陛下当真有迫在眉睫之事交给景琰,此时劝他岂不是耽误大事?”

“第三,也是重中之重,陛下舐犊情深,不忍景琰疲累。可若是景琰过早离去,陛下也缺了个做杂事的人,处理起事务来也着实烦劳。”

静妃这一席话,既安抚了梁帝之心,也在为萧景琰推却此事,却又看似中立,倒也是心思巧妙。

梁帝听得沉默不言,他知晓静妃偏帮萧景琰,但也明白静妃此言在理。下个月初便让人入内宫着实急了些,萧景琰将为储君之事朝臣心知肚明,此事传出养病之说,兴许要生异变。

如是想着,梁帝终归让步,但也只肯推迟些时日。萧景琰本想再多辩驳几句,却被静妃蹙眉示意莫要冲动。

萧景琰知晓此事兴许推脱不得了,但静妃已为他谋得极为充裕的时间。他要于此段时间之内安排好靖王府与苏宅的事务,也要寻得办法能在内宫与蔺晨、梅长苏互通消息。

听得萧景琰与静妃未能说服梁帝,蔺晨不免忧心,却又无奈。但仔细想想,梁帝若是有心立建安王之子为储君,就不会出谋逼萧景琰与淮南侯得子。如今萧景琰已有身孕,梁帝才该是最心满意足之人。

常言关心则乱,凡是事关萧景琰,他总比往日多思虑一些。这多出的一些思虑,反倒令他举棋不定,再无往日从容了。

如此一番思虑,蔺晨才略略安心,但事关萧景琰安危,他又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。江左盟有宫中暗线,琅琊阁亦然,再过些时日,也该尽数动用起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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