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谣(34)→_→蔺狐狸闯祸了

保护不周算不算闯祸?

算的话,这件事简直是弥天大祸

回头绥绥知道了,您老狐尾不保

三十四、变幻起崷崒(上)

 

即便视线莫名地模糊起来,凭着多年征战沙场的本能,萧景琰立时阖上两眼,强稳住心神,只靠听觉,终归辨出来者方位。

变故只发生在这猝不及防之间,蔺晨与梅长苏未及上前,只见得那衣衫褴褛之人已站在萧景琰极尽之处!

蔺晨心急如焚,再顾不得许多,当即拟了咒法要将此人置于死地。梅长苏却是清醒,仍旧意识到,如若教蔺晨造下杀孽,有损功德不说,日后更是再无回头之路可走。

他是如何也见不得此事的,故而唯有险中求胜,抬手阻断蔺晨咒决,纵身上前,意图生擒此人。

萧景琰却是万分沉着,待到那人已至极近之处,袖中短刃应声出鞘,经得手腕一旋,刀刃顺着来者步伐之声所传来的方位,格挡住致命一击。

目不能视之时,耳畔听得一声闷响,应是那人武器落地之声。

梅长苏借着萧景琰博得的一瞬空隙,抬手于虚空之中施咒,终归将那人捆缚在地。

蔺晨对方才梅长苏之举心有埋怨,却也知此刻不能意气用事,非要争个长短,终归只是扶住萧景琰。蔺晨看着萧景琰身侧掉落的烛台,方才这这尖锐的一端,与他的咽喉近到只有三两寸。

萧景琰是靠着长年征战的本能,才逃过灭顶之灾。可是眼下情况并不乐观,待到蔺晨接了雨水为他洗净眼中粉末后,萧景琰仍旧看不清事物,待到片刻之后,也只能窥见微弱光芒。

蔺晨心中冷到了极点,一股怒火涌上心头,他望着那行刺之人,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。

梅长苏暗道不妙,此人伤了萧景琰,蔺晨定不会轻易放过。他生怕好友妄造杀孽,忙不迭与此人喝道:“解药在哪里?”

那人倒在地上,先是闷闷地笑,再是不住尖笑:“恶鬼…..瞎了恶鬼的眼!他不能害我了!”

这声音恍如指甲划过铁器,刺耳得几乎传到心里。饶是梅长苏这等好定力之人,也不免频频蹙眉:“谁说他是恶鬼?”

“神仙告诉我的!”那人依旧笑得癫狂。

“看来是个疯子。”此话方一出口,蔺晨忽又想到什么,忙不迭与梅长苏道,“此人兴许是那五年前发疯的幺女。”

梅长苏拨开那人打结的黑发,拿清水一泼,竟当真见得女子轻秀容颜,只可惜面黄肌瘦,神色癫狂。

“想来便是她了,不然还有谁会寄居荒庙中呢?”萧景琰虽目不能视,却一直在仔细听着二人对话,心中越发疑惑,“此女子常年寄居荒庙,必然瘦弱无比,又如何有那般大的气力,竟能将我撞到在地?不过是初次见面,她又为何视我为恶鬼?”

“此事委实反常,不如将她带回城内再做计较。”蔺晨扶起萧景琰,蹙眉道,“我担心你的眼睛。”

萧景琰摸索着握住蔺晨的手,与他十指相扣,想要借此让他宽慰些许: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
此刻说上再多的话,都等同于无用之言。萧景琰对此心知肚明,故而并不曾多言,只与蔺晨十指交扣,继而说道:“我都忘了你还是少年身形。”

蔺晨紧了紧五指,为使萧景琰宽心,柔声应道:“即便如此也能护你周全。”

此时荒庙之外已是电闪雷鸣,天色亦是暗得犹如夜幕初降。大雨倾洒而下,冷生生地砸在泥地上,溅得泥污一片。

荒庙年久失修,在狂风暴雨之中骤然飘摇起来。梅长苏眼见情形不妙,当即喝道:“荒庙要塌,快些出去!”

蔺晨再顾不得许多,骤然变作成人形貌,横抱萧景琰入怀。梅长苏亦是揪起尚倒在地上的疯女人,二人风也似的奔出门。

他们前一步才出来,就乍闻惊雷之声。几人转身望去,见得荒庙正中炸雷,转眼之间就轰然倾塌。

几人将将逃过大难一场,不免心有余悸,再经得冷雨一淋,竟是不由战栗。

惊惧之余,蔺晨心中疑窦丛生:“这庙虽荒芜,可梁柱结实,不至于轰然倾塌,此事怪异。”

经得蔺晨这一说,萧景琰与梅长苏才顿觉不妙。先是此女子莫名袭击萧景琰,后又称之为“恶鬼”,眼下连荒庙也坍塌为平地,虽找不出头绪来,可他们都隐隐能感知到,其中定有关联。

雨势愈发大了,荒郊野外不宜久留,三人当即带着女子赶回城中。

太守本还忧心发大水前,他们三人赶不回来,不想这一行人一来一去不过两个时辰便已赶回,甚至还寻着了一名疯癫女子。

萧景琰目不能视,蔺晨本不想声张,暗自医好便是。可誉王好巧不巧赶过来,又好巧不巧地一眼便瞧见萧景琰异状,蓦然蹙眉不展,好似忧心至极:“七弟这是——”

“被那疯癫之人伤了眼睛,皇兄不必忧心。”萧景琰自知伤情无法隐瞒,只得日后小心提防。

蔺晨进城以前便已化作孩童,他见情形不对,忙不迭故作天真之状,上前扶起萧景琰:“靖王哥哥回去休息吧。”

誉王却是不动,全无让路之意,犹自伸了手在萧景琰眼前晃动:“当真…..瞧不见了?”

萧景琰眼眸仍旧乌亮,却无法如往日那般凝聚起灼灼的目光,答道:“当真。”

待到细细辨别之后,誉王终归偏开身子,让蔺晨扶着萧景琰离去。

梅长苏深谙誉王心性,却又不得不装模作样劝慰一番。誉王平生最爱沽名钓誉,自然要在这姑射郡太守跟前演了好一番仁德兄长之貌。

演罢慈爱之状,他才看到被带回来的疯女人,忙问道:“这便是那幺女?”

“眼下还不能妄下定论。”梅长苏知晓誉王并不关系水患,只不过这奉命治水的模样还是要做出来的,故而与他道,“她也是伤了靖王殿下之人,留与太守细审,苏某查验便可,殿下还须坐镇后方,不宜在此事上耗费精力。”

这梅长苏倒是聪明得紧,誉王望着勾唇,笑得意味深长:“如此一来,便有劳苏先生了。”

说罢,他复又与姑射郡太守道:“苏先生乃是京中能人,通晓异术,若有诡谲之事,大人大可与他商议。”

至于萧景琰这处,蔺晨已扶他回房,举了灯盏到他跟前,轻声问道:“能隐隐见着光亮吗?”

萧景琰细细感知片刻,继而回答:“有些光影,却极不清楚。”

“也不知那药粉究竟是何物调配而成,真正教我忧心。”蔺晨将灯盏放于床侧,接着扶人躺下,“你先休息,我去会会那女人。”

“她那疯癫之状,岂是轻易就能撬开口舌的?”萧景琰亦是知晓此女必有怪异之处,奈何她牵扯着姑射郡水患,怎样也不能害其性命。

他忙不迭伸手拽住蔺晨衣袖,劝道:“水患未解,不可动她。”

萧景琰此刻目不能视,必然心中无助。蔺晨忽然意识到,自己此刻的一言一行,都在影响着陷入困境的萧景琰。若是他稳不住心性,萧景琰必然惶惑,若是他冲动,萧景琰必然焦急。

蔺晨握住萧景琰紧攥住自己衣袖的手,轻轻摩挲,将掌心的温热传给他,意图平复他的不安:“我岂能冲动行事?你安心。”

蔺晨让他安心,他也当真就安心了。听得那番话,萧景琰心底莫名安稳起来,便是无助之感也稍稍淡去,他依言松手,躺在床上休息。

蔺晨推门出去,正巧遇见款款而来的誉王,心底冷笑,暗道此人急不可耐。

誉王仍旧锁着眉头,与蔺晨问道:“靖王殿下怎样了?”

蔺晨自恃此刻乃是孩童形貌,料想誉王不会设防于他,满面担忧道:“方才点了灯,殿下连道两眼剧痛,只怕日后是见不得光了。”

萧景桓得了这话暗自欣喜,却又疑心孩童之言不可全信,不免想要吓他一吓,再套出些话来。只见得他骤然冷了面色,眼眸如刀:“当真?七弟不可就此失明!”

少年只以为说漏了嘴,忙不迭捂住嘴巴,可怜兮兮地望向萧景桓,哀求道:“殿下可不能与靖王说,否则……否则苏先生定要责罚小的!”

这话分明暗示着,萧景琰不能见光之事乃是梅长苏背地里说与身旁童子的。

誉王乃是聪明人,却聪明反被聪明误,不知不觉里进了蔺晨的全套。他只以为萧景琰将来再不能瞧见光了,顿时满心欣喜,不再多言,径直离去。

蔺晨回首瞧着他的背影,唇角冷笑,眼里含着森然杀意——凡是对萧景琰不利之人,亦是他的敌人。

“苏哥哥——给你!”

飞流一声呼唤引得蔺晨蓦然回神,抬手接过抛来的纸包。这纸包里仅有丁点药粉,呈淡青色。蔺晨先是不解,略略蹙眉,继而悟到此为何物,赶忙追问:“他从何处得来?”

飞流朝着蔺晨展开五指,一字一句道,“指——甲——缝!”

定是梅长苏审那疯癫女子时,自她指甲缝中寻到的。先前袭击萧景琰时,她手里沾了药粉,难免陷入指甲缝中。幸而梅长苏细致入微,才能寻到这个。

兴许等到找出此为何药,萧景琰双眼才有复明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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