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谣 （30）→_→ 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捡
都说了，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捡
捡回来还要被算计着
景琰：我要穿越回去剁手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三十、恰向柳绵撩乱处（下）
一旦想到梅长苏竟暗助萧景琰欺瞒自己，蔺晨少不得心生不快。可是这些许不快被压下心头后，他复又感到庆幸与安慰。
自重逢以后，蔺晨每每瞧见绥绥，便不由想起萧景琰怀有胎儿时，困居此处必然艰辛无比。也多亏有梅长苏暗中出手相助，否则萧景琰的处境也不知是怎样的困苦。
一时之间，不快与感激交杂，其中感受难以言明，蔺晨望着梅长苏，既不愿斥责，也不能感谢。
倒是萧景琰分外感激，现如今瞧见梅长苏来了，忙不迭披了披风迎人进来：“苏先生许久不曾来了。”
梅长苏亦是料到蔺晨已心生埋怨之意，可又装作无所察觉，面不改色地走进门来：“前些日子金陵不安生，如今终归得了空。”
困居之处简陋，并无新茶，萧景琰终归只能端来热腾腾的白水：“也不知道是何大事？”
梅长苏本想接来杯盏暖手，殊不料蔺晨眼疾手快，抢先一步夺去热水，兀自饮下。萧景琰亦是不曾料到蔺晨有此一举，空着手望向他，腹诽这人竟耍起小孩的脾气来。
这分明是蓄意报复，梅长苏聪明得紧，也不与他争夺，只与萧景琰道：“可还记得绥绥出生之日，曾有一道惊雷劈下。”
彼时之时尚历历在目，萧景琰渐趋蹙眉，暗自担忧绥绥已被人察觉：“确有此事。”
绥绥出生之时倒是婴孩形貌，但不哭反笑，与寻常孩子不同。等到他放声哭泣时，天上惊雷乍响，惊得佛牙都打了颤。
“那一道惊雷劈下之日，恰恰是端山祭祀之时。”梅长苏见得萧景琰面露忧戚，忙不迭叫他安心，“梁帝信奉鬼神，只道先皇显灵，生怕此乃天谴，遂召集一干身怀异术之士问卜天意。”
“幸而苏某亦在其列，只好将锋芒对准年前水患之事，与皇帝周旋了好一番，才将绥绥之事绕开。”
萧景琰听得这话，自然更为感念梅长苏恩情，故而再三道谢。
蔺晨兀自饮水，待到饮尽，才悠悠嗤笑：“你先别急于道谢，这兔子还有下半句不曾说出来。”
梅长苏朝着蔺晨勾起唇角，微微颔首，继而与萧景琰道：“倒当真有另一件事，不过此事非福非祸，只看靖王殿下敢不敢搏上一搏。”
“何事？”
蔺晨与萧景琰几乎同时同刻脱口问出此句，末了，二人互望一眼，各怀心思，继而将目光投向梅长苏。
“祭天。”梅长苏见这二人默契得紧，不由哼了哼气，继而道，“若是事成，殿下便可逃出这端山牢笼；若有偏差，只怕日后境遇更差。”
“殿下可愿试上一试？”
“好。”萧景琰几乎不曾犹豫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蔺晨脱口而出。
梅长苏早料到这二人将有分歧，不再多言，静等二人抉择。
“你怕是还不明白，他口中的‘祭天’是何意义！”蔺晨放下杯盏，蹙眉望向萧景琰。
“无非是祭台上走一遭。”萧景琰却似并不在乎其中危险，如今绥绥有蔺晨照顾，他已再无后顾之忧。于他而言，放手一搏总好过困顿终生。
“既然知晓，就不该同意。”蔺晨猝然起身，走到萧景琰跟前，“若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大做文章，你便走不下祭台。”
“言重了。”萧景琰却似丝毫不知此举乃险中求胜，犹自与蔺晨笑得风轻云淡，“昔日受俘于滑族之手，我也是上过一次琅琊山祭台之人，幸而有你蔺阁主出手相助。”
“金陵城毕竟不是琅琊山，金陵城里更有术士，即便我有通天的本事，也难帮得一二。”蔺晨素来知晓萧景琰乃是倔强脾气、执拗心性，少不得软磨硬泡、好言相劝，“再者，你若想要离去，有我陪伴左右，又有谁敢拦路？”
萧景琰连连摇头，只说道：“如若当真仗着你的本事逃离端山，就等同于抗旨不尊，日后再无法立足于大梁境内。”
对于此事，萧景琰又岂能不知？可是逃出端山之后呢？至此，天下再无他容身之所，唯有回到琅琊阁中。
只可惜，他不愿回去，不愿教那人看见他的年华衰败，更不用他化作尘土时，蔺晨犹自伤悲。
“你终究不愿重回琅琊山中。”蔺晨深深叹息，无奈又忧虑——无奈的是萧景琰倔强如牛，忧虑的是前路荆棘满布，“我也不会强逼于你，你放手一试便罢。”
听得此言，梅长苏颇为意外。在他看来，蔺晨极为看重萧景琰，总想要护其一世周全。如今竟放开手来，教萧景琰搏上一搏，委实出乎意料。
蔺晨抬眼望向萧景琰，眸光灼灼如坠星火，他说：“人活一世，若不放手一搏，岂非太过无趣？你自有该承担之事，我只在后方保驾护航。”
“只不过有一事还要说在前头，如若你于此事之上遇险，我定要将你带回去。”
听得前面一番话，萧景琰本还感动于蔺晨对他发自内心的尊重，未曾囿于云中君与玲珑子之别。可是听了最后一句，他的倔强心性复又被激起，立时朝那人扬了眉头道：“多谢蔺阁主关怀，你只需照料绥绥便好，我自有办法脱身。”
“那咱们便打个赌。”蔺晨见他已然激起萧景琰心性，不由悄然勾起唇角，“便赌此计是否要蔺某插手才能成事。”
萧景琰瞥着他，复又想起今日早晨，只因绥绥扯了一撮毛，便湿了眼眶的狐狸，不由揶揄道：“若是我赢了，只怕你狐尾不保。”
“景琰若是喜欢，拿去便是。”蔺晨笑得眉眼弯弯，好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，“若是我赢了，你就要乖乖与我回到山中。”
萧景琰想着，自己敢于一试，又有梅长苏辅佐左右，他们二人联手，岂会抵不过这老狐狸一只？故而毫不犹豫道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得了如此承诺，蔺晨蓦然起身，朝着梅长苏躬身作揖：“还请苏兄做个见证。”
这蔺晨广袖白衣，作揖之时道真有些文质彬彬温润如玉之意。梅长苏瞧着很是不习惯，暗道蔺晨定又想到了些诡计，不由暗自递眼神与他。
蔺晨作揖以后渐趋直了腰板，望向梅长苏时蓦然勾唇一笑，说不尽的诡秘，讲不出的得意。
这神情只有一瞬，若非梅长苏眼力极好，当真要错过去。梅长苏虽说面不改色，可终究不愿见得蔺晨这般得意，满心满意要煞煞此狐的得意。如是想着，梅长苏望向萧景琰，意在征求他的意见，只要萧景琰提出异议，赌约就此作罢。
只可惜，萧景琰不知道梅长苏苦心，更不知蔺晨已然打好算盘，他只觉得蔺晨此话可行，故而亦是说道：“劳烦苏先生做个见证。”
梅长苏听得此话，心中叹息了好一番，复又同情起萧景琰来，不由腹诽道，昔日里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的靖王殿下，怎就遇到了蔺晨这样的克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