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谣 (26)→_→鸡蛋羹与糖衣炮弹

因为靖王手作大多是黑暗料理

所以鸽主一碗鸡蛋羹收买了绥绥和佛牙,还让景琰的脾气缓了一缓

二十六、君心似我心(中)

 

蔺晨见绥绥这般可爱,不由伸手戳他鼻尖。绥绥嗅到并非景琰爹爹的气息,张口就咬,又险些咬伤了蔺晨手指。

“小没良心的!”如是说着,蔺晨将小白狐自披风里拽出来,引得它不住朝萧景琰叫唤求救,葡萄似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水光。

“放下他!”萧景琰见小白狐不住哀鸣,生怕这孩子被吓着,当即要夺。

蔺晨却撇开身去,与绥绥大眼瞪着小眼,一本正经道:“我是你父亲。”

绥绥听了这话,先是似懂非懂地歪了头,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好似在忖度此话有几分可信。

片刻以后,小白狐骤然朝着蔺晨呲牙。萧景琰站在一旁愣愣地瞧着,也不知绥绥在说些什么。

“他说啊,我刚刚要把他揣袖子里拐走,才不是父亲。”说着话,蔺晨俯身将小白狐送到佛牙跟前,继而与灰狼道:“带着他去玩,我与你家主人有事要谈。”

佛牙似懂非懂地望着蔺晨,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话。

于佛牙而言,此人气息莫名熟悉,可就是记不起何时见过,但瞧着主人与他相处之状,又不似敌人。佛牙想了想,终归叼住小白狐后颈皮毛,带着它走出门去。

小白狐一路被叼着带走,一路朝着蔺晨呲牙,好一番苦大仇深的样貌。

萧景琰心系孩子,赶忙要跟着出去,却被蔺晨拦住。蔺晨朝门外张望片刻,继而放下门闩,将闲杂人等拒之门外。

“绥绥他……”

“原来那孩子名叫‘绥绥’!”蔺晨方一听得名字,就颇有意味地笑了,“还说不是我的种儿?”

“起开。”萧景琰忧心绥绥教有心之人瞧见,无心与他辩驳,只想快些出去将绥绥抱回来。

只是蔺晨故意倚在门板上,后腰抵着门闩,教萧景琰无路可去:“那孩子一时半会儿变不回来,你安心。”

“为何……为何要寻来?”萧景琰坚信蔺晨不会坑害绥绥,心中虽不十分放心,却也不急于去寻他回来了,只蓦然沉了声音问道,“你为何还要来见我?”

“因为始终无法放下。”蔺晨细细瞧着萧景琰眉眼,浅浅一笑,“总觉得我老狐狸这一辈子加起来,都不如分别的一年那么漫长。”

萧景琰望着蔺晨,二人目光胶着,沉默半晌。等到回过神来,他又逃避似的撇开目光:“与我无关。”

其实,自己亦然。

可是这一句话,萧景琰不曾说出口来,他想着,也许应该烂在肚中。

“萧景琰,你连说谎都不会?”决绝之言配上逃避之意,蔺晨抬手勾住那人下颔,猝然与他凑得极尽,挑眉问道,“又或者,你连敷衍都不屑了?”

他们凑得极近,近到只要有一人稍稍撇开脸去,便能触碰到彼此温热的唇。

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,分别这么久,但他檀香的气味尚烙在脑海,记忆犹新。萧景琰近乎贪婪地留恋着这份气息,却又不得不倔强地抵抗。他本想开口讥讽几句,却在启唇之时蓦然被那人唇舌堵回话语。

这一记深吻,最初之时轻柔如春城飞絮,舌尖扫过齿颊,唤起他竭力忘却的记忆。待到萧景琰失神,原本紧阖的齿颊,就似贝壳一般开了一道缝隙。蔺晨不由得意起来,放肆地与他唇齿相依。

末了,二人各自气喘吁吁,蔺晨拿拇指擦去萧景琰嘴角津液,柔声道:“我知晓你并非不屑敷衍,而是不会敷衍。”

“从前的事情,我不想再深究,不论何人挑唆,何人教你伤我,都不想再追究了。”蔺晨捧着萧景琰削瘦的脸,心中有些疼惜,“只要你带着绥绥与我回去。”

“如今你身陷此处,想必也不快活,何不……”

“你带着绥绥走。”萧景琰拂开蔺晨双手,蓦然转身,以后背相对,“此乃是非之地,我本意是要将他送回琅琊阁的。”

“绥绥离不开你。”蔺晨委实不明白,为何连绥绥都留不住萧景琰,他沉默半晌,继而深深叹息,“我亦然。”

萧景琰听得这话,蓦然笑出声来,好似听到了极为可笑的:“分别一年,你说漫长胜过千年,若是数十年后,你我永别呢?”

“终有一日,我将是耄耋老人,而你一如往昔。”说话之时,萧景琰由始至终不曾回过身来。

蔺晨瞧不见他的神情,却听得出他的忧思与悲戚。听得此言,蔺晨恍然大悟,他终归明白,萧景琰为何决然断情。

受他人挑唆不过是一个高明的借口,是掩住一颗真心的布幕。

而蔺晨,几乎就被他骗过了。

蔺晨走上前去,本想将那削瘦的人揽进怀里,再好一番倾诉衷情。可是另一番忿忿之情占据心头,蔺晨此刻才终归发觉,萧景琰是这样的清醒而又倔强,清醒到近乎残忍,倔强到近乎顽固。

蔺晨转身拉开门闩,摔门而去。

萧景琰分听到身后动静,依然不曾装过身来,他只以为蔺晨忿忿而去,蹙眉不展,眸中含泪,将垂未垂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萧景琰便这般立在原地,宛如泥胎木塑。

今日初见之时,萧景琰惊愕无比,又五味杂陈。久别重逢的思念,本就是言语所不能及。有一瞬间,萧景琰自己都不晓得,心中究竟是喜是悲。

萧景琰满心以为,蔺晨再不会回来时,转身却见那人抱着绥绥走进来,佛牙还一路跟着。

原来,他不曾离去。如是想着,萧景琰心中竟窥见自己心中,存着那么一分窃喜。

蔺晨将小白狐送进萧景琰怀里,抬手抚了抚它的额头。绥绥并不知爹爹们正在争论何事,黑葡萄似的眼睛瞧瞧萧景琰,又瞅瞅蔺晨。

兴许是因为回到景琰爹爹怀中,小白狐蹭了蹭萧景琰衣袖,转眼就又变回了婴孩形貌,美美地吮起手指。

方才的愤怒好似已抛于脑后,蔺晨捏了捏孩子白豆腐似的面颊,抬眼与萧景琰笑道:“初见时他乃是稚童形貌,我本也设想过千万种可能,也不知所措过。”

“我对他一无所知,直至他受了惊吓,变作小狐狸,我才知晓,方才那些设想都是无稽之谈。”

萧景琰方要开口应话,却见蔺晨蓦然问道:“此处困苦,你和绥绥平日里靠什么充饥?”

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道着实让萧景琰愣了一愣:“我倒无所谓,这孩子才冒了小牙尖儿,吃不得硬物,山里只有米糊了。”

“你啊——”蔺晨知晓萧景琰到底是皇族出身,又是个长年行军之人,不通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,只笑道,“你难道不知,狐狸爱吃鸡?”

萧景琰自然知晓此理,却不懂蔺晨之意,不由追问:“鸡汤米糊?”

听得此言,蔺晨两眼都笑作了月牙,兀自寻了两枚鸡蛋来,做了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。蔺晨献宝似的端到萧景琰跟前,催他尝尝。

萧景琰还未尝过这老狐狸的手艺,略略舀了些送进口中,竟很是鲜嫩。蔺晨得意洋洋地走到绥绥跟前,小心吹凉了些,才将勺子送过去。

绥绥本还犹豫不决,犹自望向萧景琰,似在征求爹爹之意。萧景琰知晓此子早慧,此刻虽不会说话,心中却明白事理。他与孩子微微点头,示意他无妨。

绥绥得了爹爹示意,欢天喜地地大口大口吞吃起来。

萧景琰见得这番情状,暗道自己厨艺不佳,他还从不曾见过孩子这般狼吞虎咽。

等到蔺晨分了一小块给了佛牙,佛牙几乎将碗底舔穿。

蔺晨愈发得意起来,笑意灼灼地望着萧景琰。萧景琰渐趋蹙眉,将方才争执忘却了大半,此刻开始反思自己的厨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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