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谣 (24)→_→下章相见

下章确定爹爹和爹爹能相见

确定哦

小小狐从此和佛牙组成了卖萌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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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、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(下)

 

待到隆冬腊月、年关将近之时,祭祖事宜愈发临近。

近些日子里来了好些宫中之人,或是调遣人手,或是洒扫除尘,越发人多眼杂起来。

可每日点香之事总逃不开,萧景琰不得不起得更早些,以求避开人流。苏先生所赠符纸,只能做障眼法,教旁人以为身形未变,却不掩不住萧景琰行动上显而易见的不便。

曾有也人问起过此事,萧景琰只以身体抱恙为由唬弄了过去。自打那次以后,他便越发小心谨慎起来。

这一日,天色亮的格外晚些,小屋里更比从前寒冷。床畔的炭火早已熄灭,幽幽地冒着残烟。

佛牙蜷在火盆旁,听得萧景琰起身,尖耳微动,继而懒懒起身跟上脚步。

萧景琰望着睡眼惺忪的灰狼,不由笑了笑,本想轻抚它额头,却又碍着身子不便,只轻声说道:“幸而有你陪着。”

灰狼似有所感,家犬似的蹭了蹭萧景琰。

金陵的雪与边关不同,飘飘悠悠,如轻云散落,却别样阴冷。刺骨的寒气从大开的门扉里窜进来,萧景琰禁不住抖了三抖,赶忙拢紧披风,生怕生了风寒伤及孩子。

他提着灯笼一步一步踏进雪地里,缓缓走着,从前健步如飞,如今步步谨慎。

佛牙紧紧跟在身侧,护卫般守着自家主人,直到萧景琰前去点香,他才撒欢似的奔向积雪厚处,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心满意足。

萧景琰自明堂里出来时,便瞧见这番光景,不由倚着门扉瞧了许久。也不知道为何,连日的忧思与焦虑在此刻消散了三分,他想着,兴许是佛牙的忠臣与天真教自己开怀。

又过三五天,恰逢吉日,宜祭祀,萧梁皇族咸来端山皇陵。

自萧景琰被软禁于端山以后,誉王才真正放下心来。此前,自秦般弱口中得知,自己那武艺意卓绝、战功赫赫的七弟兴许是玲珑子时,他还满心不信,甚至讥笑女子多疑。

可秦般弱却道有八成把握,只恨寻不到证据,不如借由梁帝试他一试。

誉王本忧心如若萧景琰并非玲珑子,父皇会疑心自己陷害手足兄弟。可秦般弱所言信誓旦旦,他又将萧景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铤而走险一回也不失为良策。

更何况,如若萧景琰当真不是,凭自己诡辩的功夫,也能将此事推脱出去,

不想这一番试探竟成了借刀杀人。他借着父皇之手,断送了萧景琰的一切——身份、地位、富贵……以及是夺位之机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端山皇陵之时,飞雪未止,满目素白。

誉王环顾四下,并未见萧景琰其人,心中不免得意,暗自嘲笑其虎落平阳。

谈及沽名钓誉,这誉王若是排第二,便无人敢拍第一。分明是毒蛇般阴狠的心性,却又一副笑面虎似的的面庞。

他掐算好时机,待到祭祖结束,梁帝走出明堂,才上前低声请求道:“父皇,今日还不曾见过七弟。”

提及萧景琰,梁帝顿觉余怒未消,只冷了面色道:“提他做什么?那欺君罔上之子。”

萧景桓得了此言,心中快活,面上却是一副痛心之状:“是儿臣唐突了,方才想着从前祭祖之时都有七弟在侧,如今……”

太子殿下与誉王素来不对盘,不免借机数落几句:“父皇都说了,不可提及那忤逆之子!”

梁帝却并未迁怒萧景桓,感慨道:“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,只是那逆子委实犯了弥天大错,朕总不能亲自探望。还是你代为去一趟吧。”

此言正中其下怀,萧景桓暗自得意,眉宇间却依旧是紧蹙模样,好似当真甚是忧心血亲手足。

此前得知萧景琰被幽禁于此,萧景桓只放心了三五日,复又疑心迭起。这位胆大包天的靖王殿下,麾下忠臣良将数不胜数,若是教人救走如何是好?若是蛰伏于此,暗谋大计,又将如何是好?

这般一想,疑心如浪潮迭起,萧景桓誓要亲眼见得,方能心安。

而那见小屋里,萧景琰卧床不起,冷汗泗流。佛牙在床侧来来回回走动,好似忧其所忧,亦是担心无比。

今日是祭祀吉日,宫中贵胄尽数来此,而孩子却也恰恰于此日,迫不及待地出世。萧景琰攥紧了床褥,牙关紧咬,甚至不放声痛呼。

佛牙似有灵性,见得主人痛苦至此,不由亦是呜咽起来,两爪支着床沿立起身子,不由轻舔满是冷汗的额头。

然而这样却不能减缓半点痛楚,萧景琰深深吸气,阖起双眼时,蓦然又想起蔺晨来。

他复又想起去年除夕夜时,自己亲手放飞孔明灯,却不告知蔺晨心中愿景。而蔺晨凑上来轻吻他的唇畔,笑得柔情缱绻。

还有回京之日,蔺晨悄然送别,折下一枝杨柳,编了柳环挂于枝头。那柳环早已枝叶枯萎,却依旧藏在枕下,萧景琰从不曾示予第二人看。

再看如今这番光景,若说并无悔意定是自欺欺人,若说全然后悔却也不尽然。萧景琰并非通透之人,却活得太过清醒,他知晓,此生再不相见,才是利人利己。

他可以承担苦果,却不后悔承担苦果。

誉王与值守此处的护卫询问了许久,终归探得萧景琰住处。他兜兜转转终归寻着小屋,方要一探究竟之时,耳畔忽闻惊雷迭起!

这惊雷恍如擂鼓阵阵,落在极近之处,幸而萧景桓身手敏捷,堪堪旋身避过。待到险险避开,他顿觉耳中如有蚊蝇,鸣响阵阵。

隆冬之时竟有炸雷!

这一阵炸雷又落在端山皇陵,当真令人惊惧。萧景桓不明就里,惊得足下虚浮,满心畏惧于天威,又担忧自身安全。惊惧交加之下,他不敢久留,连一探究竟的心思也烟消云散,终归飞奔着离去。

但他并不知晓,如若此刻强压下惊惧,再往前走上十来步,便可将眼中钉拔去,将肉中刺移除。

萧景琰不知方才危险降临,兀自抱紧了孩子,深深叹息。

这孩子粉嘟嘟、白嫩嫩,全然是凡人相貌,也瞧不出九尾灵狐的影子。不过这样也好,若是他半人半狐,只怕要被不知情者当做妖物除去。

可这孩子也的确有几分殊异之处,出世之刻不哭反笑。等到哭时,窗外惊雷乍响,竟硬生生将哭声掩了过去。

隆冬之时惊闻炸雷,萧景琰细细一来,知晓乃是此子之故,一时复又忧心起来。如若不尽快将他送去琅琊山,这孩子再现异能,终归瞒不住踪迹。

可是骨血连心,萧景琰望着孩子,不禁深锁眉头——他当真舍不得。

一切都等年后再说吧,有了他,自己便不算形单影只,这孤寂困苦的日子也渐趋添上了色彩。

约莫又过了一个月,到了除夕前日,梅长苏才得空前来探望,见得那孩子亦是极为欢喜,将早早备好的衣衫和玩具赠给孩子,又将好些果蔬腊肉送给萧景琰,继而笑问:“可有名字了?”

“绥绥。”萧景琰托起孩子,与他鼻尖相抵,笑得和煦如暖阳,“大名儿还等他来起,毕竟……毕竟是要送还给他的。”

“绥绥……绥绥……”梅长苏反复轻念此名,终归沉默。

绥绥白狐,庞庞九尾。

萧景琰再怎样清醒,却终归不曾放下蔺晨。抛不开这一段情。

得了梅长苏所赠之物,终归能和和美美过个年了,虽说简陋,却也安宁。

佛牙得了肉干,欢喜得嗷嗷直叫,不住与萧景琰撒欢。

孩子本趴在床上,迷糊糊地瞧着四处,眼下好似被佛牙惊着了,立时要哭。萧景琰忙不迭去哄,不料这孩子蓦然浑身一抖,“嗖”地一声化作一只小白狐,兀自从襁褓里钻出来,朝着爹爹不住叫唤。

佛牙听得奶声奶气的叫唤声,满心好奇地凑上来,探了鼻尖小心翼翼地在小白狐耳根轻嗅。

小白狐见得庞然大物赫然杵在眼前,惊得横倒在床上,朝着爹爹那处求救,葡萄似的眼珠子里满是泪光。

见得孩子由人变狐,萧景琰不知所措地干瞪着眼。等到毛绒绒的一团颤颤巍巍钻进了怀里,他才回过神来,一时也不知怎样将孩子变回来,唯有拢在怀里抱着。

此刻风寒霜冻,萧景琰左思右想都怕孩子受冷,只得寻来夹棉的襁褓,仔细包在小白狐身上,继而拢在怀里,这才安心了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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