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遥 (13)→_→我把你当弟弟你却想睡我

“叮咚~您好,有您的黄牛快递~”

蔺晨:签收,立即签收!

景琰:我能说那1800个不雅的字吗!

十三、云中谁寄锦书来(下)

 

翌日,这群滑族遗民复又扮作商贩,天不亮时便结账离去。

萧景琰被困在极为窄小的木箱里,自身的信香充斥在鼻息里,情欲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牢牢捆缚。

饶是一路昏昏沉沉,萧景琰仍旧竭力保持警惕,每至意识濒临溃散之刻,他便重重咬住下唇,以痛楚换得片刻清明。

等到那行人回到聚居村落,打开扣锁时,萧景琰的下唇已然鲜血淋漓,血珠顺着下颔落到脖颈,继而沁入衣领,染出几点斑驳的红梅。

那头人见得,不由蹙眉,连到不妙:“这般狼狈怎能献祭?找两名玲珑子来为他梳洗。”

说罢,他又睥向其余几人,言辞语调里满是警醒之意:“吩咐下去,此人将做献祭之用,碰不得。”

再说蔺晨这处,因忌讳镇妖符而搭救不成,铩羽而归。甄平劝他先回琅琊阁,也好与旁人商议。

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,琅琊阁中精怪虽多,有通身好本事的也多。只要那暗藏玄机的方牌还在萧景琰身上,便不愁寻不着人,蔺晨终归应允先回到琅琊阁中。

这二人将将翩然登上琅琊山巅,尚未踏进阁里,便见得小童来报,只道今日滑族将要献宝。

琅琊阁庇护周遭村落时日已久,最远当追溯至数百年前。周遭村落聚族而居,因在荒年乱世得了庇佑,故而在太平时候合力建了一处祭台。每年入冬伊始,每村都寻出珍宝献祭,以求来年再得山神庇佑。

蔺晨因千年道行而得以占山为王,但绝非山神。可凡人不知内情,只以为神为善妖为恶,殊不知庇护举族之人便是千年狐妖。

而那些供奉多是金银珠宝、锦绣丝绸,只可惜妖也不缺这些。遥想某些太平年岁,甚至周遭小国君王也会前来祭祀,这便又往琅琊阁献出了些稀奇之物。

只是蔺晨自诩风雅,也瞧不上这等俗物,故而百余年来不曾留意,也从不过问,每每都是任由旁人安放处置。如今萧景琰身陷险境,他更是无心过问,口中应道:“照着从前那样便是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从前,相关事宜的确是交予旁人料理的,可今年众人皆是为难了,“可是今年——”

蔺晨不知其中缘由,顺口道:“难不成是萃宝阁又不够放了?扩张些便是。”

“非也非也!”小童颇为为难地凑上去,与阁主耳语,“今年滑族献出一名玲珑子,只道别样殊色。”

蔺晨听得不免一愣,活人总不能与死物一般放着便是,只得驻足问道:“是人是妖?”

“方才许大哥去山腰祭台瞧了,只道是个人,而且——”耳语之时,小童复又为难起来,面色微红,支支吾吾半天,才将话将清楚,“而且桃花雨至……”

“荒唐!”蔺晨乍闻此言,不免勃然大怒,“他们将琅琊阁当作什么了?”

琅琊阁庇护村落只为众妖能修得善缘,并非为那些身外俗物。曾几何时,也有人献上美人,蔺晨则命手下随侍将人完璧送回。

想要游历红尘风流快活,山下自有十丈软红,何必占人妻女夺人子嗣?

蔺晨本想吩咐旁人将那玲珑子送回便是,不料方要张口,便骤然感知到,赠予萧景琰的方牌似乎就在近处。

蔺晨一愣,眉头渐锁,随即追问小童:“那人是何模样?”

小童蹙眉想了想,继而答道:“许大哥只说是好相貌。”

蔺晨蹙眉不语,小童只以为阁主因此事恼怒,站在一旁不敢出声。蔺晨吩咐甄平速速去往山下走一遭,寻一寻他留给萧景琰的信物,继而与小童道:“今夜我亲自到祭台瞧瞧,你们不必去了。”

虽是入冬伊始,但山间已然寒意逼人。明月东升,月华如流翠泻玉泼洒向人间。

萧景琰早褪去了血污斑驳的衣物,换为一件素白单衣,如今正卧在青石祭台上。深夜里寒风瑟瑟,黑布掩住他的视线,虽看不见一丝光亮,却依稀听得风声里偶有狼嚎。

萧景琰不信山神之说,却也知即便没有山神,今夜饿狼也将咬断他的脖颈。

蔺晨足不点地,飘然赶到,便见得这般静谧情状。他远远瞧见有一人侧卧在青石圆台之上,乌发如瀑,素白衣衫,修长身形,沐在极盛的月华下,通身银霜,犹如谪仙长眠。

此刻月华极盛,照得青石祭台一片澄澈。蔺晨悄然走近,便见得那人未着鞋袜,足踝上扣着镣铐,另一端正与祭台侧畔石环相连。

馥郁兰香钻入鼻息里,蔺晨才略略嗅到,就不禁脊背僵直。而眼下那人情热难抑,瘫软得宛如一汪春水,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腿根。

有那么一瞬间,蔺晨几乎想就着幕天席地翻云覆雨。可是他终归要顾忌萧景琰之心,末了,只默念一段清心咒,继而俯身将人抱入怀中,又散出些自身信香,柔柔地给予抚慰。

月白如霜,那人容颜之上恍如沾染银霜,剔透如薄玉。蔺晨瞧着那一截蒙眼的黑布,抬手复又放手,终归不曾为萧景琰解开。

四下无人,萧景琰又瞧不见什么,最后的顾忌亦是烟消云散。他褪去外衣披在萧景琰身上,继而化出原形。

千年狐妖足有狮虎大小,通身银毫,其后七尾,各自飞扬,

白狐扭头瞧了瞧尾巴,复又哀叹还剩两尾不曾长出。叹息之余,白狐一抬利爪,便将扣在那人足踝之上的扣锁划断。

兴许是此前挣扎过,现如今桎梏脱落,便见的白生生的足踝上赫然是一道殷红血痕。白狐有些疼惜,凑上去嗅了嗅,继而伸出舌尖轻舔。

萧景琰生来惧痒,本能地收回足踝。恍惚之间,他本还觉得外界寒冷难耐,体内却又燥热,犹如忽而置身冰窟,忽而置身沸水,其中苦楚难以道出一二。

不知何时,他蓦然嗅到檀香之气,体内火热好似被无形之手覆住,顿时便舒爽了一二。

不消得多久,萧景琰又觉得自己落在了柔柔的云端,柔软温热的触感与坚硬冰冷的青石祭台截然不同。虽目不能视,身体被缚,可他莫名心安。

再说白狐将人驮在背上,一路行至山顶。诸妖见得阁主外出才半个时辰,竟绑了一位美人回来,一时之间面面相觑。

如今萧景琰桃花雨至,蔺晨来不及解释,也不敢将人随意安置在某处。只因此处妖物甚多,万一哪个不知缘由的闯进去糟蹋了美人,不说萧景琰,蔺晨自己也要后悔一世。

如是想着,蔺晨径直去了萃宝阁,一路上只听得小童在身后连连呼道:“阁主,那是活物,可不能藏着!”

蔺晨心里好笑,但也不解释,直至进了萃宝阁,将萧景琰稳稳放下,才又化作人形。

这萃宝阁里金银珠玉四处堆砌,皆是祭祀所得,平日也不常有人进来,如今唯独缺了一方卧榻。蔺晨比划了长宽,继而施法,将自己卧房之内的床榻隔空送了进来。

萧景琰的理智为情潮所淹没,蔺晨将将为他松开臂膀之上的绳索,便见他勾住自己脖颈,也不顾蒙眼布条未松,凑在耳边低吟。

这一声低吟犹如手指拨在心尖上,引得蔺晨心弦震颤不止,立时便要抬手解去萧景琰衣衫。

可是刚刚松了领口,蔺晨复又徘徊不定,两手使了些气力箍住萧景琰面颊,拇指摩挲那人薄唇上的齿印,与他道:“景琰,你听我说——”

“景琰,我不愿乘人之危。我为你揭开蒙眼布,你仔细看清楚了眼前究竟是何人,如若不悔,再行极乐。”

蔺晨拽住那截黑布的一端,轻轻一抽。布条飘落,便见得一双眼眸如潭中月影,水汽氤氲,朦胧迷惘。

两抹朱红艳色自睫毛之下延伸而出,顺着眼睑的走势,在眼尾勾作旖旎的纹饰。蔺晨本想擦去,复又收回拇指,细细瞧了半晌,才想起献祭之物会被绘上特有纹饰,以此区别祭祀之神。

琅琊山中琅琊阁,琅琊阁主乃是九尾妖狐,故而纹饰总绘作一段蜷曲狐尾。

也不知那些人所思所想,竟将纹样绘在了萧景琰眼旁。两线触目惊心的朱红映着如玉容颜,当真极美。

“景琰,看着我。”蔺晨恨不能当即便将如此殊丽之色据为己有,可是他不能因一己私欲毁了萧景琰。

萧景琰本是眉眼垂垂,困酣无力的模样,经得蔺晨信香安抚,终归又得了些气力与神识,眸光寻着那人声音望去。

本还水汽氤氲的眼眸蓦然得了三分清明,警醒与厉色渐趋破出眸中薄雾,映着眼旁两线艳色朱红,一时之间,也说不清究竟是旖旎风光,还是毕露锋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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