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44)

景琰被弄得满身疲惫时,只有求鸽主抱抱233333333333

这种霸气之后求抚摸的样子好可爱

就像小动物求抚摸


四十四、自是白衣卿相(中)

 

夏江自尽宫中,悬镜司首尊之位不可长久空缺。萧景琰本有属意之人,但不敢做主委任。虽说此事梁帝已全权交由他来处理,可此时急着将自己的人手安插进机要之地,反倒显得急不可耐。

妥善处理了夏江之事,又在其家宅中的密室抓获秦般弱,萧景琰赶忙回宫复命。提及悬镜司首尊之位,萧景琰只说道:“儿臣不敢擅自做主,一切还须由父皇定夺。”

梁帝听得此言,心中分外满意,与他笑道:“既然交由你全权负责,你便放心去做。不知景琰属意何人?”

“朝中新贵倒有一两名可担此重任。”萧景琰爱用新人,原因有二,一是寒门子弟多是知晓民间疾苦,二是新贵不知其玲珑子身份,能全心交付。

“新人也好,你去办吧。”梁帝近来愈发看重萧景琰,大抵也是年势渐高,膝下又有一对双生子常绕,生出许多舐犊之情,“新人多棱角而少圆滑,立足朝堂不能光靠棱角,你要记得量才使器。”

梁帝鲜少教诲萧景琰,更不用说如此循循善诱。萧景琰听得这一番,蓦然生出怅然之意:“是。”

说话之间,静妃便款款来了,怀中抱着嘉玉,身侧乳母着抱着垂文。两名小皇子在襁褓之中睁圆了眼睛四处张望,眸光明净如初雪。萧景琰无法常伴孩子左右,如今见了自然欢喜万分。

梁帝将嘉玉和垂文一齐抱在膝头,笑逐颜开。萧景琰侍立侧畔,心中若有所失,见得这番光景,他自觉有愧于鸿轩。鸿轩这孩子自幼漂泊无依,如今两岁有余,身份仍见不得光,当真是可怜。

“景琰。”静妃见得萧景琰惘然之态,亦是想起鸿轩,又不敢在梁帝跟前提及,遂暗自提醒萧景琰莫要失态,“你也许久未曾见过孩子了,还不快去抱抱,不然他们都不认识你这生父了。”

萧景琰回过神来,自梁帝手中接过嘉玉,笑道:“又沉了些。”

继而接来垂文,他复又笑道:“竟比你兄长还重些。”

宫中事毕,萧景琰自东阳门回东宫,列战英早候在一边,见其前来赶忙行礼:“太子殿下,秦般弱已押在天牢。”

“下一道密旨,让苏先生前来审问查办。”一想到静妃宫中竟藏有滑族暗线,萧景琰便忧心忡忡,“务必将滑族暗线一一问出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二人边走边说,也不曾注意身侧。正值此时,淮南侯忽然自迎面走来。

今日淮南侯入宫拜谒太皇太后,离去之时听闻东宫之侧假山怪石美不胜收。他也好附庸风雅,索性绕远路去瞧瞧,谁知好巧不巧遇上了萧景琰。

乍见迎面二人之时,淮南侯难以回过神来,心道走在前面的那位颇有些面熟,好似见过。他驻足远远瞧着,眼见那人渐行渐近,终归恍然大悟——这不是那获罪的玲珑子吗!按理说已被处死了,而今怎又在宫中随意行走?

褪去从前素衣玉冠,换作太子华服,就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,连人都华贵了些。淮南侯愣愣地看了许久,回过神后冷汗泗流。

太子……竟是太子!当朝太子竟是玲珑子?

淮南侯只是庸懦,并非愚笨,不过刹那,就将前后因果猜得了大致,一时惊得手足无措。眼见着就要和萧景琰打个照面,淮南侯强稳住心性佯装毫无察觉那般转过身去,朝着反向离去。

列战英抬眼瞧见前面之人,暗道此人古怪,见得太子竟转身而去不前来行礼,一时疑心又是细作,高声喝道:“大胆,见得太子还不行礼?”

这一声高呼引得心虚之人脊背一颤,淮南侯也顾不得礼数,知晓此时转过身去无异于束手就擒,只得继续装作未曾听见,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
经列战英这一提醒,萧景琰才细细端详起那背影,瞬间就暗道大事不妙,连忙与列战英轻声道:“抓住他!”

萧景琰到底顾忌身在宫中,否则当手刃此人。列战英亦是顾忌皇宫重地,不敢放肆,又见太子殿下面色异常,当即明白抓人之举不宜张扬。

淮南侯行色匆匆走在前面,列战英紧随其后,约莫只相隔十来步,只等四下无人之机。

一队侍女捧花而过,恰恰隔住了列战英与淮南侯。淮南侯欲跑,谁知还未迈开脚步,便被人扯住衣袖。

“侯爷随我来。”小新与淮南侯行礼,佯装请他入内宫“我家娘娘有请。”

淮南侯只以为是陷阱,不肯随她离去:“本侯不认得你家娘娘。”

“只要侯爷随我走,定能安然出宫。”小新抬眼望向他,不复方才柔婉之态,蓦然凌厉机敏起来,“侯爷,你看清楚了,那人太子随侍。”

“侯爷若是信我,还有一线生机,若是不信,今日定要死在东宫。”

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淮南侯暗道此时摇摆不定只会离死字更近,索性咬牙道:“快带路!”

小新心满意足地勾唇轻笑,引着人离去。列战英绕开侍女时,已瞧不见淮南侯踪影。

萧景琰听得此话,赶忙命人备马,出宫去寻蔺晨商议对策。毕竟是去苏宅,他也不敢张扬,只说回趟靖王府寻些东西。

梅长苏已着手要将密道封起,萧景琰自王府密道去苏宅时,正巧遇上运来土石的甄平。萧景琰见了这番光景,不由叹息着走入苏宅。

蔺晨见萧景琰来了,本还想一诉多日不见的思念,殊不料还未开口,就听得萧景琰道:“淮南侯知晓我的身份了。”

“淮南侯?”蔺晨视淮南侯为眼中钉肉中刺,眼下有听闻这人,不免生气,“他又惹了什么大事?”

萧景琰将今日之事大致说了,继而道:“我猜测,他应是逃回淮南了。列战英已派人去金陵城门处守着,却还没有消息传来。”

蔺晨当即传信琅琊阁,命淮南暗线时刻注意淮南侯动向。淮南侯毕竟是一方诸侯,不可随意刺杀,以免为琅琊阁引来灾祸。

果真不出萧景琰所料,淮南侯得了小新提点,逃出宫后便一路回了淮南。琅琊阁不能刺杀小侯爷,只有秘密留意淮南境内风吹草动。

玲珑子竟为储君,还想借腹生子,原来梁帝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他活着走出金陵。淮南侯一路战战兢兢,隐姓埋名回到淮南侯府,彻夜辗转反侧。

此时居于淮南安分守己也难逃一死,造反亦是得死,不搏上一搏,兴许还能绝地逢生。

当年除夕之夜,淮南以清君侧之名叛乱,直指当朝太子乃玲珑子之身、卑贱之质,不能继承大统。梁帝大为震怒,当即发兵镇压。

列战英奉命讨伐,大破淮南城,生擒淮南侯。

淮南之乱已平,可民间开始流言纷传,当朝太子乃是玲珑子之言,先是自淮南传开,继而散到金陵。朝中本就有顽固老臣知晓此间秘辛,先前是迫于梁帝之威,不能多言,后又有夏江之例看在眼中,更是不敢谏言。

如今趁着淮南侯叛乱的东风,文臣的胆子越发大了,纷纷与梁帝谏言,也不说太子是玲珑子之身,只道其行伍出身不堪朝政重任。

梁帝见得奏本,当即掷于地上,拂袖而去。

蔺晨是“已死之人”,虽不能轻易露面,但也听到了风声。他们已数日未见了,萧景琰身上有千斤重担,此时必然身心俱疲。可是这一次,饶是蔺晨心焦难耐,饶是梅长苏有心辅佐,也帮不了他。

玲珑子之争迟早会彻底放上台面,萧景琰只能独自面对重重波澜。

蔺晨倚在苏宅庭院中,见得屋外复又春雨绵绵。恍惚之间,他忽然想起,第一次见到萧景琰,也是这初春时节。

彼时,萧景琰还囿于身份,不能重回战场,亦无法登得朝堂。那时的他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剑,时刻将过去尖锐锋芒对准所有人,不分敌我,不知收敛。他那时应该还不知晓,无论是人是物,往往越是坚硬铮然,越是易于折断。

而如今,他就好似一块几经打的磨璞玉,终归将无用的锋芒敛去,只剩下合乎规矩的棱角。可萧景琰到底不是生冷的物件,他只是藏住了太过招摇的锋芒,不经意之间,总会流露出往昔的凛冽。

蔺晨越想越是怅然,等到回过神,抬眼便见有人立在春雨之中,也不撑伞,白白沾湿了一身绫罗衣。

蔺晨也不曾多想,撩开竹帘便走了过去,亦是未曾撑伞避雨:“景琰,你来了。”

萧景琰侧首望向蔺晨,眸中满满皆是疲惫之色,他轻声道:“蔺晨。”

话音未落,他竟主动拥住蔺晨,将下颔抵在那人肩头。他不知该说些什么,有些乏累,有些委屈,却无从说起,只有反复呼唤着:“蔺晨……蔺晨……”

“我在。”蔺晨回抱住他,揽住清瘦的身子,柔声道,“有我在,我陪着你。”

“无论外面是风急浪涌,还是恶浪滔天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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