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43)

这章最后大殿辩驳的场景我写得太激动了,身上都写得冒汗了→_→没错,我当时脱了外套写的

最后一段有点变成我在宣泄了,宣泄的一身汗,哈哈哈【摸头

四十三、自是白衣卿相(上)

 

蔺晨所中之毒终归是解了,可紧接着就反反复复发热,只能恹恹无力地睡在床上。晏大夫只说是余毒未清,但无性命之虞,又重新抓药嘱咐蔺晨喝下。

萧景琰衣不解带地陪着,不觉又是一天一夜,蔺晨才开始退烧。萧景琰虽然自幼不被呵护重视,到底也是皇族之子,还不曾这般细心照料过谁。他将蔺晨额前帕子换下,以冷水浸透、拧干,继而又敷到额头

蔺晨顺手握住他的腕子,摩挲着骨节,柔声道:“我已好了许多,你快上来休息。”

萧景琰依言,脱了衣裳睡在蔺晨身边,揽着他问:“好些了?”

平日总是萧景琰倚在蔺晨怀中,如今位置反转,蔺晨反倒莫名安心,若不是尚在病中,他怕是要得意洋洋了:“有你在,万事皆好。”

萧景琰听见,不由得又往蔺晨身侧凑了凑:“自从遇到我,你就未曾安好过。”

“谁说我不曾安好过?”这话中满满皆是愧疚之意,蔺晨哪忍心他自责,忙安抚道:“有你相伴,便是安好。”

“蔺晨……”萧景琰吹灭了床侧烛火,在暗黑之中沉沉叹息,“等到身体大安,你就带着鸿儿回琅琊阁,这里太凶险,留不得。”

蔺晨听到此言,立时就想拒绝,却被萧景琰抢了话头:“不要让我再次失去你。”

“我的心早就牵在你身上了,人可以走,心怎么走?”这一次,蔺晨并没有如同从前那般言辞激烈,兴许是身体抱恙,兴许是柔情攻势,只是叹息之间轻声耳语,不似与萧景琰辩驳,倒像倾诉衷情。

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萧景琰反倒说不出更多话了。罢了,他本就没本事跟蔺晨这人磨牙,萧景琰无奈地摇头:“不准再出事了,不许再食言了,你说要一直陪着我,若是君子,自然一诺千金。”

蔺晨听得蓦然轻笑,夜色里瞧不清萧景琰神色,但听得出他已让步:“不会了。”

萧景琰为照看蔺晨,忙了一天一夜,此刻已是疲乏至极,不多时便睡了。蔺晨这会儿刚退烧,更是乏得紧,亦沉沉睡去。

翌日,二人恢复了精神,一同去见梅长苏。三人分析利弊,串联因果,最终断定蔺晨之事亦是出自夏江之手。

不愿意玲珑子为储君之人,总会想出这些阴毒的法子。他们知晓梁帝属意萧景琰,故而不敢直击要害,改为从萧景琰身边之人下手,一一砍断他的左膀右臂,一一除尽他至亲至爱。

“殿下不必亲自出手,梁帝自会料理夏江等人。”梅长苏劝萧景琰动心忍性,莫要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双眼,“眼下看来,的确是夏江赢了一场,其实不然。他在供出蔺晨之时,也暴露了险恶之心。如今陛下一心要靖王殿下上位,定会忧虑难掩悠悠众口。”

“如今夏江主动跳出来,梁帝不会白白放过这杀鸡儆猴之机。”蔺晨听得心下豁然开朗,赞同梅长苏之言,又跟萧景琰笑道,“枪打出头鸟。”

萧景琰有这二人出谋划策,自然万分安心。

几日以后,萧景琰复又入宫上朝,衣着发饰神情举止与往日无异。梁帝见得颇为满意,较之从前素衣玉冠满面憔悴之状,如今倒真是长进了。

帝王称孤道寡,岂能拘泥于小情小爱?整颗心化作磐石,方能无坚不摧。

如今的萧景琰才能封为储君,才能在更远的将来独当一面。

至于悬镜司那个不听话的地方,便算作成为储君的第一份礼物,交由萧景琰查办吧。这样萧景琰不至于与自己积怨,也解了怒气,一举两得。

梁帝满打满算,不日便下圣旨,封靖亲王为太子,静妃为静贵妃。萧景琰入主东宫后的第一件要案,便是查办悬镜司夏江谋逆一事。

夏江怎会谋逆?只是皇帝说他谋逆,他便是千古罪臣,推脱不得,辩白不得。

萧景琰将种种因果尽收眼底,奉旨查办夏江,并不对梁帝之举表态,却暗自想着,当年祁王与赤焰军,是不是也因这样黯然落幕?

夏江平白无故入狱,满心以为是萧景琰蓄意报复,求见圣上,只道见了梁帝,定要与萧景琰辩驳个清楚,

撬不开夏江的嘴,萧景琰定也不会姑息他,当即回禀梁帝,夏江求见。梁帝念在他的多年老臣,思索了片刻,终归吩咐将人自天牢押到殿前。

偏殿之内是从尽退,唯有梁帝、太子,及高湛三人。夏江久跪堂下,朗声道:“陛下,臣有冤。”

萧景琰未曾辩驳,无声地望向梁帝。梁帝回望了他一眼,继而将目光移向夏江:“你没有冤情。”

“陛下——”乍闻之时,萧景琰不明所以。

“你没有冤情,朕说没有,有也是没有,朕说有,没有也是有。”梁帝正襟危坐于堂上,遥遥望着夏江,语气轻巧,好似朝堂之争只是举棋对弈,“你意图陷害储君,还不是谋逆?”

“陛下啊!”夏江是聪慧之人,听得此言骤然清醒过来,知晓是梁帝要杀自己,他要为萧景琰的将来铺路,一时悲从心起,复又愤懑难平。

一时之间,夏江顾不得尊卑礼仪,望向萧景琰直言高呼:“堂上之人,何以为储,何以称帝?”

梁帝望向萧景琰,眼神示意他来辩驳。萧景琰心领神会,走下堂去,与夏江道:“本宫德行无亏,文治武功,何以不能为储君?”

夏江见萧景琰已行至身侧,骤然挺直了腰身,虽双膝跪地,仍满脸不屑:“你雌伏人下,于天地阴阳之中乃是卑贱之至,何以登得台面,何以掌握天下?”

听得夏江侮辱之言,萧景琰心中早已怒火燎原,心性却是平稳,冷笑着反问回去:“本宫乃萧梁皇族,如何卑贱之至?本宫一十六岁征战沙场,二十有三敕封靖王,既能击退流寇外虏,又能平定疾疫灾荒,如何登不得台面?”

“就凭你是玲珑子,便是登不得台面!”夏江与萧景琰争得面红耳赤,嗓音喑哑,继而转向梁帝,以头抢地,“玲珑子为储君,千古难见,陛下难道要教天下人耻笑?”

“夏卿错了,殿内没有玲珑子。”对此,梁帝只是勾唇而笑,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平常人为储君,也是有例可循的。”

梁帝一心回护萧景琰,他如何辩得过?心寒之时,夏江再次重重叩首,额前鲜血泗流:“陛下啊,他若继位,萧梁江山算是落入旁人之手了。”

“依你之见,是不是建安王之子为储君,大梁才未动摇国本?太子乃是朕之皇子,德行出众,文治武功,如今锋芒收敛有度,利弊权衡有理,怎会失了一片大好河山?”

说道激动之处,梁帝拍案而起,惊得高湛都微微一颤:“朕的天下,朕说了算!”

萧景琰听得出,梁帝这一番言辞乃是发自肺腑,这许多年以来,他还是首回听见父皇的回护之言,一时百感交集,难说是激愤或是欣喜,悲戚或是惊诧,只道五味杂陈。

夏江本还想说,萧景琰蓦然开口,音色沉沉,却不疾不徐:“夏大人多虑了。”

“天下攘攘,芸芸百姓,多是在意明年收成今年租子,是否有饭可食,是否有衣可穿,是否家宅太平,是否现世安稳。”

“谁人称帝,谁人为君,谁人统领山河,谁人掌权天下,从来都是你们代为关注,借百姓之名行拂乱之举。”

萧景琰望着夏江,眼中有锋芒凛冽,身躯如翠竹笔挺:“帝王有德与否,不在于玲珑子云中君之别,也不拘于抱有偏见之人眼中。”

此言说罢,殿中蓦然沉寂,好似时间凝固,便是半晌以后,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
又过许久,梁帝才起身离去,面色无异,心中却暗暗欣喜——萧景琰这太子,当真该立。高湛见梁帝离去,连忙伴驾。

夏江尚跪伏地上,见回天无望,当即触阶而亡。萧景琰来不及阻拦,见得此情此景终归不忍,命人将他好生安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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