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37)

我就是想鸽主揍路人甲一顿,就是想。。。不为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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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、得间美人簪(下)

 

盛春将至,清风渐暖,金陵城中百花欲绽。

这日正午,萧景琰自朝堂回来,蔺晨催着他褪去朝服换上春衫,只说时日正好,当去郊游。

再过些时日,萧景琰便要被梁帝接入内宫,蔺晨一算时日,竟要与他分别大半年之久,不免心酸。眼下春光正好,蔺晨左右也闲不住,索性趁萧景琰离去前夕与他游乐一番。

萧景琰见他意趣盎然,本不想扫兴,可总忍不住提醒他:“你此时当掩人耳目。”

蔺晨笑而不语,只催促萧景琰快去换衣裳。待到萧景琰穿戴完毕走出来,便见蔺晨已粘了一大把胡子,好端端的风流公子硬是变作了虬髯客。

萧景琰左右端详,骤然朗声大笑,伸手抽了蔺晨折扇便挑起那人下颔:“倒也英武。”

蔺晨夺回折扇放在一旁,拿了萧景琰佩剑系在腰间,不由得意洋洋:“这样便是江湖散人了。”

说罢,蔺晨挥手道:“萧公子,请!”

萧景琰有心与他调笑,故作谦让道:“蔺壮士先请。”

金陵城郊有处酒家,傍着桃花林而建,酒也普通,茶也普通,故而仅有过路旅人暂且歇脚。

如今盛春将至桃花尽开,好似粉霞祥云飘落人间。蔺晨想着,左右不是人多眼杂的出去,带萧景琰去那处郊游,总不会出岔子。

二人一路道了郊外,在酒家暂歇,蔺晨不让萧景琰饮酒,只点了一壶清茶几碟糕点。

眼下这光景,春日正好桃花灼灼,酒家女儿清唱小曲,呢哝细语。

萧景琰自诩于金陵生活二十余年,却不知还有这样幽静怡然的好去处,一时来了好奇心,朝蔺晨问道:“你是如何找到这处的?”

蔺晨与萧景琰勾了勾手指头,凑近了与他低声道:“当日你被强送去西魏,我一路快马加鞭赶出金陵,便是路途之间偶然瞧见的。”

听得此言,萧景琰回想起往事,先是微微蹙眉,继而释怀轻笑:“幸好有你。”

蔺晨笑而不言,伸手握住萧景琰手背,为他添上清茶。

便是此时,那酒家女儿恰恰唱了句“但使新花艳,得间美人簪”。蔺晨听入耳中,蓦然笑出了声。萧景琰兜兜转转想了片刻,才悟到蔺晨在笑什么,说话之时都带了三分调笑:“蔺先生还想及时行乐?”

蔺晨却似听不出言辞中的揶揄之意,支颐望着萧景琰,一瞬不瞬:“若是可以,桃花林里行乐,自然是再风雅不过的。”

萧景琰素来脸皮薄,听了这话,终归接不下去了,暗暗后悔自己记不住教训,又主动与蔺晨玩笑。可就这么换了话头,到底心有不甘,萧景琰本想胡乱回敬过去,不料还未出言, 便听得女子清唱之声骤歇。

二人抬眼一看,正有一名男子意图轻薄她,观其衣着打扮,应是富庶人家出身,纨绔子弟样貌。萧景琰一瞧见这人,当即垂下脸,与蔺晨蹙眉道:“坏了,是淮南侯。”

“还真是冤家路窄。”蔺晨睥着淮南侯,唇角噙着冷笑,“景琰,你去桃花林中暂避。”

萧景琰依言悄然起身,本欲快步离去,不想竟被淮南侯瞥见背影。

“慢着!”淮南侯也顾不得那女子了,瞧着前方身影莫名熟悉,急忙对着萧景琰高呼,“给我慢着!”

萧景琰知晓是淮南侯注意到了自己,但并未驻足,也不惊慌,装作毫无察觉之状往桃花林走去。淮南侯只觉得被人轻视了去,当即发怒:“小爷叫你站住!”

“这位爷——”蔺晨见淮南侯要上前扯住萧景琰,连忙闪身挡在了中间,暗示萧景琰快些离去,“这位爷仪表不凡啊。”

“这还用你说?”淮南侯身后武夫打扮的随从高声说道,“这是我家小侯爷!”

“原来还是皇亲国戚。”蔺晨抬手撸了胡须,朝着这一行人眯眼笑着。

淮南侯见远处身影实在熟悉,无心与眼前的山野村夫纠缠,只喝道:“知道了还不让开?”

“难道是在下挡了小侯爷的路?”蔺晨四下顾盼,继而装作恍然大悟之状,连忙退开三两步,笑道,“在下只以为,乌龟才爱走大道,螃蟹最爱横行霸道。”

“你骂谁呢,大胆刁民!”不待淮南侯怒叱,那随从已先行动手,明晃晃的刀尖至刺向逾矩之人。

蔺晨瞧着这人招数凌乱,连半桶水都算不上,不禁笑得讥讽:“承认了!”说话之间,蔺晨旋身而上,抬手便卸了那人腕上七分力,轻轻松松夺了配刀,继而朝着淮南所在方位顺手一掷。

那淮南侯说起来是开国元老之后,实则羸弱不堪,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,如今见得短刀来袭,一时吓得腿软,竟迈不开半步,只有倚着树干发颤。

淮南侯直道“吾命休矣”之时,短刀破风而来,与他脖颈擦肩而过,连着他绣金线的衣领刺入身后树干之中。那随从听得小侯爷惨呼,以为出人命了,跌跌撞撞去查看。

好在只是脖颈之侧被擦破了皮肉,那随从忙不迭要帮着拔下短刀。不想短刀入木三分,又与淮南侯脖颈极近,二人几番试拔皆不得法。这滑稽之状引得四周路人掩唇而笑,淮南侯见得,一时面红耳赤。

蔺晨抄着手笑看着二人惨状,继而朗声大笑着走入桃花林中,引得生身后二人咬牙切齿。

先有梅长苏出手,又有蔺晨教训,这淮南侯大约好一段时日不敢出门了。萧景琰躲在一旁看戏,见得淮南侯又吃了苦头,不禁笑逐颜开。蔺晨揽住他肩头,嬉笑道:“气消了?”

萧景琰知晓蔺晨是指除夕夜里宫中之事,他望向蔺晨,笑声不歇:“这句话该由我来问,蔺先生,气可消了?”

蔺晨瞥了一眼淮南侯那处,见他终归将刀拔了出来,只是衣衫自领口向衣襟划出了一个豁口,却又佯装做威风凛凛的模样,比方才更为滑稽。蔺晨瞧了片刻,脸上笑靥不改,却蓦然沉了音色:“这小小教训,可不能抵消我半分怒气。”

蔺晨视萧景琰为无瑕美玉,恨不能日日捧在手中。如今美玉险些被那样腌臜之人碰了,要他如何轻易消气?从前不曾见过还好,如今撞见了,便没有理由容他逍遥快活。

“眼下还不能动他。”萧景琰见蔺晨这番模样,怕他一时冲动,忙不迭劝道,“若非忧心父皇那处,不用你动手,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。”

“谁说我要他的命了?”说话之时,蔺晨笑意渐浅渐无,眸子却是愈发深邃,“更何况,眼下我也没工夫搭理他,此事我有分寸。”

萧景琰知晓蔺晨进退有度,却仍旧忍不住提醒道:“金陵城内,天子脚下,不可过分行事。”

蔺晨微微颔首,不再多言,继而瞧着萧景琰腹部笑道:“今日是来郊游的,不要被扫了兴致。你天天闷在府里,孩儿也要不开心了。”

“我看是你被闷坏了。”蔺晨顾忌自身已是“行踪不明”之人,不能随意露面,又是闲不住的性子,萧景琰不由再次提醒,“你也小心着些,对付淮南侯不打紧,但不能暴露了身份。”

“你这人真正是扫兴。”不想萧景琰又提起这茬,蔺晨无奈,又瞧见桃花林中四下无人,索性攥住萧景琰手腕便揽人入怀,毫不犹豫地吻上去。

一记深吻终归堵回了萧景琰所有的话头,蔺晨抬手扣住他的后脑,不容他逃开半分。

“嗯——”气息被掠夺,最初的忧心再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渐趋,萧景琰蓦然回敬过去,与蔺晨唇舌纠缠,难舍难分。

末了,蔺晨拿拇指拭去萧景琰唇角津液,见得其人眼角眉梢尽是绯红,不由笑道:“面若桃花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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