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33)

失策失策,阁主这章就回归了~\(≧▽≦)/~

本来还想让他多吐几章便当

撒花~~~撒花~~~撒花~~~

路人甲也是拼了,敢上去碰萧景琰→_→就这智商我鸽主回来了都懒得虐你

不过这色胆我给路人甲101分,多1一分随便他骄傲



三十三、明月逐人来(中)

 

秋去冬来,梅长苏掐算着时日到了,吩咐吉婶一行人动身前往琅琊阁。

果然不出所料,琅琊阁见得书信举座惊骇。这些部众到底不甘心,又遣人去上川郡仔细查找,只可惜同样无所收获。

又过了些时日,秋去冬来,金陵大雪纷飞,不消得多久,已满目素白。

苏宅帮佣吉婶踏着雪入了金陵城,自言从乡下回来。她手中挎着竹篮,其中俨然睡着个襁褓里的婴孩。她只道家乡闹了雪灾,儿子媳妇儿实在过不下去了,只得带走孙儿来金陵谋条生路。

苏宅之内知晓靖王有子之人不多,梅长苏也无意将此事宣扬出去,只是对这孩子各外细心亲善,不说旁人不解,便是飞流也有几分吃味。黎钢见了还和蒙挚玩笑道:“若非天天跟随宗主左右,我当真要疑心这是他相好的。”

蒙挚亦是感到稀奇,不由笑道:“堂堂梅宗主,竟亲自为这孩子挑选乳母,说出去难有人信。”

至于梅长苏,每逢旁人问起来,他只浅浅一笑,满脸诚挚地回答:“我与这孩子有缘,见得第一面时,就喜欢得紧。”

萧景琰回府以后,听得鸿儿被接到苏宅,顾不得扫去满身风雪,匆匆自密道赶过去。

梅长苏见萧景琰来了,让乳母将孩子抱给他。萧景琰见了孩子终归安心了,可一瞧见这漂亮的眉眼,复又想起蔺晨来,眼中立时漾起水光。

梅长苏见得这般光景,赶忙说道:“殿下,这是方才从小公子襁褓中掉落的。”

萧景琰循声望去,便看见当日于琅琊阁之内解下的玉带钩。他伸手接过来,送到婴孩手上,渐趋想起蔺晨那日所言——他说要陪这自己走到不能走下去的时候,如今看来,竟未曾食言。

他好似深秋红叶,耗尽了生命与炙热,最终消散于风中。

如今已过去许多时日,可尸骨怎样也找不到,兴许早已在烽火狼烟中化为焦土,兴许已经葬送于兽口。

“多谢苏先生相助。”萧景琰怀抱婴孩与躬身梅长苏施上一礼,继而道,“本王也替蔺晨谢过苏先生。”

梅长苏忙道:“蔺晨与苏某乃莫逆之交,此事理应出手相助。”

萧景琰怀抱婴儿踱至门前,静静地望着庭院,不再言语。

素雪纷飞,落得满天满地,也落入他眼中,继而在眼底融化,最终变为盈盈水光。萧景琰竭力敛住泪意,他不愿在苏宅失态。

金陵飞雪簌簌,琅琊山亦是漫山琼脂。琅琊阁中小童并肩坐在门槛上,只道兴许明日便要大雪封山了。蔺晨身死不明之事令二人忧心,低低絮语之时眉间满是忧戚之色。

二人说话之时,似是预感到什么,一齐抬头看望迎面,皆是瞪大了双眼,惊诧无比。

“是人是鬼!”一个已经愣住,怔怔地望着蔺晨。

另一个已跑了没影,还一路喊着:“少阁主回来了。”

蔺晨这一路可谓历尽艰辛,旧伤尚未痊愈,又遇上风雪,一路徒步上山几乎冻僵了周身。

上川郡之战中,横遭北齐突袭,他麾下八万将士近乎全军覆没。当日,他身披数箭,遭受重伤,几乎死于战场。不想军中有一人侥幸只受了轻伤,背了他便躲入上川郡一户农家。

那户人家也是大梁子民,不忍他们流落在外,当即收留了二人。北齐西魏寻大梁主帅尸首不得,当即封了城门,挨家挨户搜查。农家无可奈何,便与那侥幸生还的将士一同将蔺晨抬去山中洞窟之内,间或给二人送些干粮。

蔺晨在深山洞穴里躺了整整七天七夜,才缓过一口气来。他杳无音讯的时日里,大多时候只能静养在深山之中,一直等到近日,才可出行。故而萧景琰与另一个众人,都不曾寻到他的踪迹。

他满心都是萧景琰与鸿儿,他既忧心萧景琰不知自己生死如何,又忧心琅琊阁群龙无首孩子孤苦无依,一路快马奔波,几处伤口复又裂开,寒风一吹便痛的钻心。

如今,蔺终归回到琅琊阁,却又听闻,前几日江左盟梅宗主遣人前来,将小公子接走了。此言一出,蔺晨当即便猜测,定是萧景琰以为他战死沙场,忧心鸿儿,故而请梅长苏以江左盟的名义接孩子入京城。

既然这样,明日他定要赶往金陵了。如是想定,蔺晨将琅琊阁中重要事情大体安排好,又换了伤药,于阁内休憩一夜。赶在翌日大雪封山以前,他匆匆去往金陵。

此时风急雪大,行路之时异常艰难,蔺晨快马加鞭整整二十日,才终归站在了金陵城郊。

蔺晨回到金陵的这一夜,正值除夕,城内万家灯火,宫里歌舞升平。

近来战事平息国泰民安,梁帝颇为顺心,宴席之上赏赐连连。静妃与皇后随侍左右,好似早已忘却了先前几番腥风血雨,俱是笑逐颜开。

国宴之上,萧景琰难免要顾忌皇家颜面,终归换下素衣,却也未着盛装,头上依旧是一顶白玉发冠。

梁帝远远瞧着他这幅打扮,颇有些感慨,萧景琰终归太看重情和义。帝王素来称孤道寡,情义只会是牵绊脚步的拦路石。眼下这光景,萧景琰已成熟了不少,周旋于朝堂亦是游刃有余,只可惜火候还是不够,还不能执掌大梁江山。

宴席直至后半夜方才结束,萧景琰迈出大殿,披了披风起身欲走,就被一名宫人拦住去路。萧景琰认得她,当下明白其用意。他虽心有不满,却不能抗拒,只得由宫人引了去往向别处,一路上眉头深锁。

淮南侯并不受梁帝重视,故而不能出席国宴,原先是在别处稍作休息。等到靖王在早前那处不知名的宫殿里站定,才有另一人引他前来。

淮南侯只以为眼前之人是罪臣之后,终日被囚禁于此,便是除夕之夜也冷冷清清,不由心生怜悯。他方要出言安慰,便见那人蓦然望向自己,眸光凛冽,莫名带着敌意,教他一时开不得口。

萧景琰也知晓此事怪不得他,这从小养尊处优,未经历过风浪的小侯爷,如何抗拒得了当今陛下的威逼利诱?但这种事情于萧景琰而言,乃是天大的耻辱,比起从前被迫入西魏和亲,还要令人愤然千百倍。

他一心挚爱的云中君尸骨未寒,父皇为皇家子嗣,竟逼迫他另觅新人交欢。此举无异于将萧景琰的倨傲与赤忱尽数踩在脚下,碾为尘土。

因而萧景琰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淮南侯,甚至每次见面,都对他怀有极为明显的敌意。

陈旧的宫殿并不敞亮,淮南侯见萧景琰只静静坐在一侧,似是凝神想着什么。他只得起身,多点起几盏蜡烛。等到火光渐明,萧景琰才蓦然回过神来,与淮南侯冷声道:“再过片刻,小侯爷便可离去了。”

“京公子,你我已经这般做戏许久了,若是——”淮南侯有几分为难地瞧着萧景琰的腹部,看见那处被腰封束着,极为窄瘦,“若是……你那处还没有动静,陛下追究起来……”

他说得吞吞吐吐,萧景琰却听得明明白白。

萧景琰总想着,淮南侯到底是开国元老之后,再怎样未经风波,骨子里也该有三分血性。这种事情莫说云中君,便是世人眼中理应逆来顺受的玲珑子,也都会觉得是奇耻大辱。他却满心只是畏惧于圣上,生怕未能成事,性命不保。

这等怯懦软弱之人,不配为元老之后!

“京公子,我们便——”说话之时,淮南侯自恃身云中君,料想萧景琰奈何不得他,起身便要解去那人衣衫。他刻意散出些许气味来,肖想着萧景琰会臣服、

萧景琰嗅到气息,心中勃然大怒,当即将人反剪于地上,沉了面色问道:“小侯爷想要怎样?”

“本侯……本侯……”言语之间,萧景琰手下重重施力,痛得淮南侯说不出一句完整之话,“放手!快放手!”

萧景琰噙着冷笑松了双手,一双眼眸恰如出鞘之剑,凌厉无比。他垂眼瞧着淮南侯躺在地上不住痛呼,心中越发不屑,强压怒火低声呵斥:“滚!”

淮南侯被扭伤了筋骨,暗道从不曾见过这样满身倒刺的玲珑子,再不敢久留,忙不迭跌跌撞撞离去。

等到他离去,萧景琰强收住怒意与愤然,复又装作云雨之后的模样,等待父皇所派之前前来查验。

鸡鸣之刻,大雪渐收,街肆之上行人鲜少,萧景琰骑马归去,踏碎一路素白。

靖王府内只留了三两人守夜,其余尽数睡了,此时万籁俱寂。列战英为殿下掸去素雪,继而牵走马匹。萧景琰由心至身皆是疲惫不堪,只想先昏昏睡上一宿。

不想他方推开卧房门扉,尚未点灯,便有人在暗夜里将他揽入怀中。萧景琰本想质问何人如此胆大妄为,可下一瞬间,便嗅到一缕药香,顿时周身一颤。

这香气清苦中透着微甜,总教人如品浓茶。

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,本以为此生都无法再触及,不想除夕之夜复又回到身边。鬼魅也好,幻觉也罢,萧景琰都不在意。

“蔺晨。”一开口,他才意识到,自己早已心绪难平,就连声音也颤颤巍巍。

萧景琰甚至不敢点亮近在咫尺的灯盏,因为他惧怕只要一有光亮,朝思暮想梦寐难忘之人便要化作泡沫幻影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蔺晨紧紧揽住萧景琰,将下颔抵在他肩胛之侧,一边轻嗅那人寒香气息,一边应道:“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

萧景琰不曾转身,五指摩挲环在腰间的手,终归触及到温热:“不要再离去了。”

蔺晨轻声应着,紧紧环住萧景琰。离散的时日里,他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萧景琰,无时无刻不惦念着鸿儿,如今再度相逢,恍如隔世。

蔺晨本欲诉说死里逃生之事,不想方一开口,就嗅到异样气息。他蓦然沉了音色,与萧景琰附耳道:“除夕之夜,你密会了哪位云中君?”

萧景琰听得先是一怔,继而蹙眉细想,才记起早前与淮南侯周旋之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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