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31)

本文只有蔺靖只有蔺靖只有蔺靖

作者不爱写三角恋不爱写三角恋不爱写三角恋

无论安排谁都是炮灰渣渣炮灰渣渣炮灰渣渣

重要的事情划线加粗说3遍

渣爹已经为子嗣为江山疯了,把所有人拿过来威胁萧景琰

靖王府现在已经是一个利益集团了,只要靖王挂,所有人一起over,萧景琰现在也是进退两难。渣爹就看中这一点,杀人诛心啊

三十一、梦回吹角连营(下)

 

擘划数年之计达成在即,为赤焰军翻案之事也见到曙光,梅长苏本该欣慰,却因蔺晨而怎样也无法展露半点笑颜。

萧景琰自上川郡回来以后,便鲜少踏出靖王府,就连宫中庆功宴也称病推却。梁帝知晓萧景琰是为蔺晨之死而悲,既叹此子重情重义,又道他终归囿于情义。

自誉王叛乱、皇九子身死以后,梁帝便知晓皇位必将交予萧景琰。萧景琰其人纵使千般万般好,可偏偏玲珑子这个身份怎样都不好。

若非当初想要牵制萧景琰,梁帝断不会赐婚。平民百姓染指皇族,本就是天方夜谭。若是那蔺晨至今还活着,等萧景琰登上储君之位,便也是无用之人了,来日也是要赐死的。

再过些时日,时机成熟,萧景琰被封为太子,还须为他寻个出身世家又易于摆布的女子为太子妃,平常人或是玲珑子都不重要,只要能掩护其玲珑子之身便好。

至于子嗣,大可以寻个侯爵之后与萧景琰诞育。此人尤为重要,要既是出身显贵之家,又是家室已然没落,血统高贵,而又易操控。等到萧景琰生出几个子嗣,便将此人赐死。

此事是重中之重,不可拖延,即刻便要寻出这样的人来。

梁帝早将这些事情一一打算好,所以当初听闻蔺晨生死不明之时,反倒松了一口气。如此,他不用因赐死蔺晨而脏了自己的手,萧景琰也不会与他决裂。

轻功宴散之时,已是深夜,圆月藏入云中,夜色暗如浓墨。

萧景琰不曾出席宴席,此时正倚坐在长廊之侧,独自静静饮酒。冷酒入喉,夜风习习,也不知是哪一样凉了人心。

“蔺晨!蔺晨!”

半醉半醒之时,萧景琰衣袖一挥,扫落了半壶冷酒。他瞧着黑陶酒壶碎,骤然朗声笑了:“蔺晨,我等不到你了……”

便是这般喃喃自语着,不觉已是泪眼朦胧。近日来,他夜夜梦见蔺晨,有时那人白衣翩然与他回眸一笑,有时那人凌风舞剑恍若惊鸿,有时又血污满面通身羽箭。

便是在昨夜,梦里那人踏着朝霞归来,与他遥遥招手。他分明再笑,眼角却渐趋滴落血泪。那血泪落在萧景琰掌心,最终干涸为一片斑驳的殷红。

“殿下。”列战英瞧着情形不对,赶忙拿了披风走过来,为萧景琰披上,“殿下,秋夜风寒,还是回房吧。”

萧景琰用力挥开列战英,蹙眉质问:“你又不是蔺晨,凭什么管我?”

“殿下,蔺先生已经去了。”列战英本不想把话说的如此直白,可此时储君之位唾手可得,不该消沉,“殿下,你清醒一点,不可再失圣心啊。”

“圣心?”听得此言,萧景琰垂头苦笑,言辞里满是讥讽,“圣心哪抵得过真心?”

列战英本还想劝,却骤然被人拉住衣袖。梅长苏示意列战英暂且离去,此处由他来劝便好。

梅长苏瞧着萧景琰半晌,继而叹息着坐到他身侧,柔声劝道:“景琰,回屋吧。”

萧景琰转身望向梅长苏,回眸之间泪水淌下,如琉璃破碎星辰滑落。方才的挣扎好似耗尽了他所有气力,如今就只能这样望着梅长苏,不言不语。

“我知道你很伤心,我也曾……也曾体会过失去所敬所爱之人的滋味。”梅长苏想起当年梅岭之上,红梅化为焦土,白雪染作殷红。他曾经的痛,与萧景琰如今的痛,别无二致。

对于此事,梅长苏心中的愧疚,远远要高过萧景琰。连日来,他亦是辗转反侧,不住设想,若是当初不曾引蔺晨入局,搅上一趟这浑水,那人是否还会是云间野鹤山中白鹭?

又或许,蔺晨终归是要碰到萧景琰的,终归是要陷入这一场风波的。

萧景琰的孩子还留在琅琊阁,梅长苏本想传信过去,却又不敢莽撞行事。

梅长苏心中压抑,说出此话时也不知是在安慰萧景琰,还是安慰自己:“你已经为他报仇雪恨,蔺晨在天之灵,定不愿你沉溺于悲痛。”

萧景琰望向梅长苏,泪眼迷蒙,却偏偏带着锋芒,他说:“此情如若还不够痛,便是不曾真心交付过。”

“景琰,回去休息吧,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。”梅长苏心中愧悔得紧,不愿再谈下去,提着劲扶起已然醉去的萧景琰,带着他缓缓回去。

萧景琰跌跌撞撞地走着,一路垂泪。

这一夜,秋雨骤降,打落夏末初秋的残花。一夜以后,半城梧桐化作金黄,恹恹地自风中回旋着飘落。

待到萧景琰再次回到朝堂,梁帝封其为太子之心已然表露。梅长苏得此消息,心中波澜难平,他预感着,赤焰军一案,终归要迎来洗雪沉冤之日。

萧景琰即将入主东宫,梁帝为其寻觅云中君之计亦是提上日程。梁帝思索着,萧景琰始终太过倔强,如今又将要成为太子,也不好把他逼得紧了,此事只得让静妃来说。

静妃对皇儿将为太子之事,乃是喜忧参半,喜的是萧景琰终归达成夙愿,忧的是他乃玲珑子之身。当她听得梁帝之言时,有心劝阻,却被遭斥责。

此时不仅是萧景琰,就连梁帝也进退两难。若非皇族再无旁人,他定不会属意一名玲珑子。斥责以后,梁帝见静妃垂头不言,到底于心不忍,也知晓此举强人所难,只得缓了语气道:“只要景琰愿意与所选之人诞育子嗣,储君之位就是他囊中之物。”

静妃清楚萧景琰重情重义,实在不忍逼他,仍试图劝说梁帝:“蔺先生尸骨未寒,陛下便要景琰这样做,未免强人所难。”

“凡事有得必有失,储君之位岂是轻易就能得来的?”梁帝却是不为所动,只说道,“明日召他来芷萝宫。”

“陛下,至少在等上些许时日。”静妃还想再劝,却被梁帝将话打断。

梁帝心中皆是天下,怎会容得下区区儿女情长?说话之时已流露胁迫之意:“他若是不愿为储君,自有建安王之子入京。”

建安王乃梁帝堂兄,亦是萧氏血脉。若是其子入京为储君,必将忌讳靖王功勋,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。如果将来当真有此一日,教一名玲珑子沦落到有心之人手上,后果不堪设想。

梁帝只威慑,不点破,静妃终归是聪明人,当即明白言下之意。她知晓,梁帝也不愿旁人子嗣接管他的江山,可若是萧景琰不肯从命诞育后嗣,让他称帝则彻底断了萧氏血脉。

这两相抉择之下,梁帝定选前者。静妃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,终归顺从其意。她只劝说,晓以利弊,却不想逼迫。

次日,萧景琰入宫探望母妃,也不用穿朝服戴珠冠,依旧换回素衣玉冠,径直去了芷萝宫。

静妃见他这身打扮,又是面带忧戚之色,昔日的倨傲和昂扬都消弭殆尽,就好似阴云掩住日光,一时心疼起来:“景琰又清瘦了些。”

“多谢母妃关心,儿臣无碍。”萧景琰虽口中这么说,却也知晓自己依然憔悴得很。这几日来,他只要一合眼,便看见蔺晨满面血污之状,继而惊得再也无法入眠。

静妃将亲手所制的点心一一端到皇儿面前,催促他尝一尝。但萧景琰只是垂眼看着,不曾动上一筷子。静妃瞧着到底心疼,梁帝所托之言一时也说不出半个字:“景琰,听母妃一句劝,逝者已矣,生者需珍重。”

“母妃,我懂,可是我办不到。”说话之时,萧景琰不曾抬眼,泪水如星辰碎裂,自眼里滴落,“我以为他还可以伴着我走过许多岁月,伴着我天长地久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言语未尽,萧景琰已泣不成声。

这素来自持倨傲之人,竟也会为情所困脆弱至此,静妃低低叹息,轻抚皇儿后背:“景琰,人之一生,失去的只会越来越多。蔺先生去了,你却活着,你总要继续走下去。”

“景琰,母妃本不愿今日与你说那些事情。可是母妃知道,你再不振作,还要失去更多。”静妃挥手,屏退一众宫人,继而与萧景琰轻声道,“陛下有再意为你择一位云中君。”

乍闻此言,萧景琰起初是不可置信,等到确信此言非虚,当即便要发作:“我还要什么云中君!”

静妃最是清楚萧景琰心性,连忙将人安抚住,继而把梁帝之意如实说了。身为人母,她本不愿此等悲痛之刻逼迫萧景琰,但此时心软,兴许会铸成大错。如若梁帝当真传位建安王之子,不仅萧景琰将要陷落险境,便是现在靖王府中一干人等皆要被波及。

静妃与萧景琰晓以利弊,将以上种种也尽数讲了,只望他莫要感情用事:“如今已经失去了一个蔺晨,你还要再失去何人?列战英?苏先生?还是母妃?”

萧景琰本还听不得劝,满心想要与父皇当面对质。可等到静妃将话说完,他蓦然心惊,渐趋意识到,不知从何时开始,他萧景琰的性命已不单单只是自己一人的。他的身后有靖王府一众部下,有朝堂中一干朝臣,也有梅长苏这样的门客谋士,还有母妃与远在琅琊阁的鸿儿。

他只有步步为营,一旦行错半步,身后便是一片血海。祁王、誉王之死,他尚未忘却,其身后家眷旧属之死亦是历历在目。

萧景琰许久不言,静妃蹙着眉连连叹息,最终劝道:“景琰,你不愿意,但也不要拒绝,要与那云中君周旋,此时不宜与陛下针锋相对。”

饶是静妃如此劝说,萧景琰仍旧沉默不言许久,等到泪水干涸,他的眼眸复又凛冽如刀锋剑刃。他抬眼望向静妃,沉了嗓音问道:“父皇属意何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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