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20)

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,不能虐,要甜回来

朋友们,新年快乐

二十、应是良辰好景虚设(下)

 

等到萧景琰再次清醒,已是日薄西山之刻。

他睁开双眼,茫然地望着帐顶,脑子里一片混沌。片刻以后,思绪悠悠回到脑海,他终归想起今日之事,惊得立时就要起身,只是还未起来,便感到腰间一阵钝痛。当他意识到是因颠鸾倒凤之事而痛,一时又红了脸面,半是气恼,半是羞愤。

“你醒了?”蔺晨见他清醒,忙不迭来到床榻之侧,略有些心虚地问,“还好吗?”

“走开!”萧景琰强撑起身子,怒道,“出去!”

蔺晨自知先前做的太过,一经梅长苏点醒,不免懊悔不已,只得与萧景琰赔罪:“是我误会你了。”

“滚出去。”萧景琰甚至都不曾多看他一眼,冷漠地好似他们并不相识。

萧景琰所恼怒的,并不是蔺晨逾矩,而是客房之内,那人迫使他认知到,其实自己与那些玲珑子并没有多少分别。蔺晨的言辞就好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刀,刺入他最为禁忌之处,让他意识到,那些所谓的坚持,所谓的倨傲,所谓的不同,都是自欺欺人。

“景琰……”蔺晨自己怒极攻心之下犯了大错,现如今想来,那些言辞太过尖锐,直指萧景琰禁忌之处,“我一时恼怒,说错了——”

“你是想说那些俱是无心之言?”不待蔺晨说完,萧景琰冷声打断,“有心或是无意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便是你之所想。”

末了,萧景琰骤然望向他:“我萧景琰绝不附庸于任何人。”

“我是如何带你的,你还不知吗?”蔺晨心中既有懊恼,又有无奈,甚至还有一次半点怒火,“可你在鸿儿百露之日不辞而别,你将我至于何地?将你的孩子至于何地?”

“我岂能放下——”到底他也亏欠了蔺晨,萧景琰一怔,暗自蹙眉,“你便当做不甘就此退离朝堂吧。”

“偌大的琅琊阁,岂是轻易就能撼动的?景琰,你的心事太多,与我明说又能怎样?”蔺晨不顾萧景琰眸光如刀,誓要将事情一一问个清楚,“我已知晓你因何决然而去。”

“景琰,你太傻了。”蔺晨蓦然叹息。

听得此言,萧景琰只有侧过身去,将脸埋进被中,闷闷道:“若是明说,你就更不可能放手了。你不该拿身家性命赌旁人的生死荣辱。”

“你又不是旁人,你与我蔺晨早已如同一人。”时至今日,萧景琰仍旧倔强地想要推开他,蔺晨既气恼,又无奈,“我知晓你有自己的担当,不愿就是居于后院之内。我不强求你回去,但想要伴你左右,护你周全。”

萧景琰听得本想再度回绝,却被蔺晨抢白:“即便你不愿,我也不会走的。”

“你要翻案,要辅佐大梁,但也要平安,我不愿鸿儿再不能得见生父一面。”

蔺晨将孩子拿出来与他辩驳,萧景琰的气势与决心骤然被搓上一搓,一时竟说不出更多回绝之言。孩子百露之日,身为生父的他决然而去,也是有错在先。光是这一点,便是他有愧于蔺晨和鸿儿。

如是想着,萧景琰也自责起来,却又不能平复先前受辱之怒,一时之间也不知如被回应,只闷闷地不予理睬。

蔺晨只以为萧景琰尚在怒不可遏之中,一时也慌了神,蹙眉道:“就让我陪你走下去,不好吗?”

蔺晨乃是个痴心之人,那个孩子也终归是可怜。萧景琰微微叹息,许久以后才轻声道:“好。”

蔺晨见他终归松口,顿时心中一缓:“等到朝堂风波平息,我们便回琅琊阁,与鸿儿团圆。”

蔺晨走出来时,梅长苏早在门外等了许久:“事成了?”

“成了。”蔺晨微微颔首,心中却还在自责,怎样也展露不了笑颜,“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掌灯时分,蔺晨挽了衣袖亲自下厨,为萧景琰熬糖粥。等到豆沙添在粥上,干桂花一撒,香气引得飞流自房檐之上蹿下来,咽着口水瞧着。

蔺晨有意逗他,嬉笑道:“小飞流想要?那先得给哥哥跳个孔雀舞。”

此言一出,飞流立时冷了脸,可到底又放不下美食,只得眨巴了眼睛,一脸可怜相:“生病,跳不了。”

“那就没有你的份儿了。”蔺晨好似铁石心肠,全然看不见飞流的可怜之相,逗的他满脸委屈。

末了,蔺晨终归绷不住冷脸,乍然笑出来,分了一大碗给飞流。飞流兴高采烈地捧着碗走了,一路还喊着“苏哥哥”。

蔺晨端了一碗粥一边去寻萧景琰,一边笑骂: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
早前萧景琰被折腾惨了,不仅身上痛的很,腹中也早已饥肠辘辘。蔺晨端着糖粥进来时,桂花与豆沙的香气引得他悄悄朝着碗瞥过去。

这模样好似幼猫见了食,无端引人发笑。蔺晨也不戳穿,更不敢揶揄,只说道:“景琰,吃点东西。”

萧景琰伸手去接,蔺晨却执意喂他,不依不饶地举着一勺热粥放在他唇边。萧景琰先瞪着他,又瞪着粥,最终拗不过桂花香气,就着勺子喝下去。

蔺晨这才笑得心满意足,又舀了一勺粥,仔细吹散了热气喂过去。萧景琰无可奈何,想着左右此时没有外人,索性不再挣扎,安安静静地喝起粥来。

这二人一个喂一个吃,没有只言片语之下,竟也无比安宁祥和。

蔺晨笑眼望着萧景琰,柔情缱绻。萧景琰与他目光相触,随即又瞥向别处,耳根微红。蔺晨将这样貌尽收眼底,笑意自眼底漾到眼角眉梢。

萧景琰被他瞧得甚是不自在,轻咳了一声继而说道:“别顾着我了,你也喝一点。”

蔺晨笑而不语,凑上前去浅浅地吻了萧景琰,舌尖扫过唇瓣,尝得些许甘甜:“已经尝到了,甘醴无比。”

蔺晨一语双关,引得萧景琰复又抬眼瞪着他。于苏宅之内行颠鸾倒凤之事,实在有悖礼法,继而又想起今日几次欢爱,顿时不知将来如何面对此处一众人等。这般左思右想之下,萧景琰蹙眉冷声道:“今晚我要回王府。”

蔺晨刚要应声,便听萧景琰又道:“你不准去。”

“哎——”蔺晨应了一句才反应过来,立时有些无奈,“为何?”

萧景琰回答:“苏宅之内有你的客房,靖王府只有书房。” 

蔺晨自然不甘心,但也知晓萧景琰心中负气,只得赔上笑脸:“你我应当同房。”

萧景琰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白日做梦。”

先前盛怒之下,蔺晨将萧景琰衣衫撕破,只得与旁人先借来一套。萧景琰也不介意,随即起身穿戴。蔺晨拿过腰封,假意为那人系上,手却愈发不老实,反复流连在削腰之上:“可现下已不是白日,蔺某又怎会白日做梦?”

萧景琰自知磨牙赢不过他,自他手中抽了腰封系好,将一把长发简单束了,转身便走向通往密道的房间。蔺晨忙不迭跟着,好似只要一闪神,萧景琰就会无处可寻一般。

等到二人一路纠缠着道了密道里,但见满地狼藉。不说撕破的衣衫,散落的发冠,就连梅长苏放在案上的杯盏也被扫落在地,碎成无数片。

这令萧景琰复又想起那时的情景,顿时回身忿忿地望了那始作俑者眼,继而抬脚便走。

蔺晨忙不迭跟上去,无视靖王府一众人等诧异的目光,硬是挤进了萧景琰卧房之内。萧景琰无可奈何,本要要呵斥,却又想着到底自己有错在先,只得稍稍回缓,与他同榻而卧。

这一夜,蔺晨也不敢再动别的心思,老老实实地与萧景琰并肩躺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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