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10)

鸽主捡到宝了,耿直boy把两种药一起吃了。。。

太耿直了。。。耿直道要倒大霉了

鸽主说不问朝堂事的哦,打脸了吧

( ̄ε(# ̄)☆╰╮( ̄▽ ̄///)

十、一夜风声千树(中)

 

萧景琰服了点药本已清醒些,看着蔺晨前来不免惊诧,继而复又想起上回桃花雨来时的一番闹剧,顿时心生慌乱。萧景琰方要开口询问缘故,就被蔺晨制止。

蔺晨为俯身为他搭脉,压低了声音与他耳语:“别出声。”

说话之时,蔺晨将带来的药放入萧景琰手中:“等到行至与琅琊山交汇之处,我便带你走。”

“走?”萧景琰先是一愣,继而眸中如有银霜洒落,碎开一片光华,他问,“去哪里?”

“只要你愿意,哪里都可以。”蔺晨与他微微一扬嘴角,笑意流转于眼眸,继而晕开到眼角眉梢。只要他愿意,江湖皆是安身之处。

“但我不能走。”只略略动摇了一瞬间,萧景琰复又收回心神,眸光渐黯。

至少有那么一刹那,萧景琰是动了离去之心的,蔺晨看见他眼中光亮与黯淡融汇,突然有些痛惜起来。蔺晨想要忧其所忧,却又不得缘由:“你究竟放不下什么?事到如今,大梁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?”

“你可知晓,我母妃尚在旁人手中?”萧景琰将静妃给的药放在了蔺晨跟前,继而静静地望向他,低声问,“我可以走,她怎么办?”

听得此话,蔺晨才想起这话儿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。原来萧景琰早有机会逃脱,却被血亲牵绊住了脚步,千算万算,竟漏算了这一条。

蔺晨自知识人有术,江湖中再混杂之人也经不得他几番推敲,而萧景琰就像一片薄玉、一汪清水,根本不晓得推敲,就能瞧出个大致行径。他知晓萧景琰重情重义,断不可能舍弃血亲来成全自己。但若就此放任他入西魏,光看这宁折不屈的心性,也难免玉碎。

一时之间二人沉默良久,具是相顾无言。

萧景琰本想劝蔺晨尽快离去,莫要惹祸上身,倒是蔺晨叹息着先开了口:“两日后我于琅琊山周遭等你。”

“我定有两全之策,你安心。”蔺晨想着时日紧凑,今夜归去以后就要传书琅琊阁,将一应事情桩桩件件交代清楚。

即便这只是宽慰之言,萧景琰亦是心领了,常言患难见真情,大抵蔺晨亦是赤忱之人。萧景琰想着,哪会有什么两全之策?他不过是江左盟里的一个大夫,还能有翻天的能耐?

“你该走了。”萧景琰垂下眼帘,睫毛的阴影掩住了眼珠,教人看不清神情,“再不走,又该妄生歹念了。”

蔺晨瞧不清他神色,不知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。即便已经狼狈至此,萧景琰仍旧如同出鞘之剑那样时刻露出锋芒,倔强自持到教蔺晨哭笑不得。他以为用坚冰覆盖住自己,便能无比坚强,却不知往往越是生硬之物,越是易折。

他其实是脆弱而又柔软的,可偏偏伪装在倨傲与凌厉之下,恰如冰封下的一缕红线,分明内里炙热绯红,却被冻结在那里,明眼人看得见,却不可触及。

蔺晨苦恼地想着以上种种,接而骤然发现,什么挫其心性,什么不问朝堂,这些话都已不值一提。遇到萧景琰,他注定是要认栽的。

“歹念?”蔺晨与萧景琰莞尔一笑,继而贴上他的唇,又在他斥责前迅速退开,仅得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“蔺某只有绮念,从不对美人横生歹意。”

鼻息之间云中君的气息又重了些,萧景琰服了药只是情欲稍缓,并未挣脱出来。欲念潜滋暗长,又有迭起之势,他不免心生慌乱,忙不迭捂住口鼻。可方一捂住复又后悔起来,不假思索之下做了这样的动作,好似他当真只是未经历过大阵仗的玲珑子一般。

蔺晨瞧着萧景琰微微瞪了双眼,宛如受惊的鹿,一副懊悔又无辜的模样,不免被引得心神百转。他告诫自己,眼下乃危急之时,不可枉动欲念,只得起身道:“两日之后行至与琅琊山交汇之处前,记得服药,我带你走。”

萧景琰微微蹙眉,显然尚在忧心静妃,故而并不回应。

蔺晨本想将方才想出的计谋告知与他,但转念一想,萧景琰已被牵绊住,心中正值徘徊不定之时,兴许那日并不会配合。不如先一字不提,将来事到临头,他见自有有望母妃无恙,必然心甘情愿地与他走。

“我有两全之策,信我。”说罢,不待萧景琰再次推拒,蔺晨已翻身出去,借着一身轻功与黑衣,渐趋融入夜色里。

不想自蔺晨走后,那夜便下起了滂沱大雨。早春时本不该有这等大雨,几乎如同天幕被撕扯开来,搅得天地之间一片水汽。

至于驱散情热之药,萧景琰都未服食,无论是静妃给的,还是蔺晨送的。他想着,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坚持,牺牲旁人成全自身,着实令人不齿。

可那晚蔺晨再三承诺带他离去时,他也不由得有几分向往,或是说,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希望。如果真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离去,他必然竭力追逐,哪怕是飞蛾扑火。

雨水几乎落成了水幕,引得人间一片噪杂水声。萧景琰被扰得更是心烦意乱,他本不该怀有期望的,可又反复想起,现下就是蔺晨承诺旅行之日。希望与不安纠缠着,化为无行的手,渐趋揪紧了心尖。萧景琰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静妃与蔺晨给他的药——

兴许蔺晨当真能有两全之策呢?无论怎样,不试一次终归不甘心。若是蔺晨失信,不过是落入西魏而已,不搏一次,怎知来日如何?

如是想着,萧景琰将两颗药丸尽数咽下。

“这香气,真想进去将人操弄番了。”车辇外随行之人并不知道萧景琰已悄然服药,有云中君嗅到一丝半点气息,狠狠抹去额上雨水,瞥着身侧车辇满口混话。

“太子殿下反复叮嘱随行之人不可逾矩,你不要命了不成?”另一人亦是望向那处,继而笑得放肆,“难不成配给的药物已克制不住你那滔滔欲念?”

“要不是药,我还能光说不上?”二人言语之间愈发下流,笑声更是不加掩饰,“太子也是多担心,车里这位可是出入军营的,啧啧,军营啊!要我说,西魏皇帝头上该添新绿了。”

车里只有一枚弃子,并无王公贵族,所以他们敢大放厥词,敢公然侮辱。萧景琰蹙眉听着,五指握紧了腰上玉佩,继而用力扯了狠狠掷于车上。羊脂白玉碎为两半,恰巧摔出一片锋利的截面。萧景琰瞧着半片白玉,眸光里雾气渐趋消散,往日的凛冽复又回来。他的五指摩挲着那处截面,微微用力便划破了拇指。

血珠沁出指腹,在白玉上留下一注红线,萧景琰借着车帘缝隙观察外面,继而敛目估算路程。

约莫又是半个时辰,只听车里人骤然说道:“停下!”

这一声呼喊引得外面人心生不满,不耐烦地止住了污言秽语,撩了车帘正欲叱骂几句,不想却见萧景琰正端正地坐在里面,朱红的外衫衬着如玉面容,教他顿时一愣,接而不由得走上前去。

等他凑到萧景琰跟前时,还未看清招数,半片白玉就要了他的性命。温热的血自喉管喷薄而出,染得萧景琰衣袖化为暗红。

正值此时,车外刀剑相触嗡鸣不止,只听得一众人等皆是高呼刺客来袭。萧景琰将已然断气之人推入车外,面色里皆是嫌恶。

刺客?哪是什么刺客?分明是蔺晨。

车帘被撩开,冷雨被大风裹挟入车辇之内,湿了萧景琰绯红的衣袖,吹散了一片寒香。来者依旧是黑衣打扮,长发尽湿,风尘仆仆,堪称狼狈。

他望着萧景琰,笑眼里如星辰碎落,光华斑斓:“景琰。”

尽管此人面带面巾,萧景琰依旧认得出他来。蔺晨终归是如约来了,萧景琰不知为何,竟有几分窃喜。这隐秘的情绪如幼苗破土而出,自心底渐趋生出萌芽来。

“我等奉太子殿下之命取靖王首级!”蔺晨带着萧景琰出来时,骤然高呼,“随行之人皆不可留!”

说话之间,随行其余十一人俱是听懂了自家少阁主暗示,立时各执刀棍剑斧,步步皆是杀招。

琅琊阁高手云集,对付那行人自然绰绰有余。萧景琰只略略瞧了,就知晓这群人皆是野路子,招数狠厉,应是江湖客。蔺晨自云只是江左盟一介大夫,却能召集十一位江湖高手,这倒是值得仔细推敲。

“回禀少阁主,不会功夫的都有意放了。”

此话一出,蔺晨起初并未感到任何不妥,满心都想着解决萧景琰进退两难之事:“如此正好,就让他们替我与梁帝传些话吧。”

待到说完,蔺晨才发现萧景琰正微瞪了双眸望着他,神情里满是诧异。经他眸光灼灼地一望,蔺晨才反应过来,当初胡诌的身份恐怕瞒不下去了。

评论(23)
热度(286)

© 艾米丽的油画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