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尘心 (38)

阁主带大的孩子不滑头简直不可能!!!恭恭敬敬才是出了鬼了233333333

所以我纠结了很久,把庭生给写成了继承了阁主性格的(有为)青年

不过嘛,还没见面就得罪了景(hou)琰(ma),以后有你好日子过

最后,阁主啊,下章你马甲就掉了

三十八、流光总易把人抛(中)

 

待到一梦惊醒,萧景琰惊得满身冷汗。

不知为何,他竟梦到了蔺晨。迷梦之中,尘世间沧海化为桑田,他看见蔺晨本该长眠地下的遗骨终归露出了地面。新春里一朵不知名的花自土壤中发芽,盛开在白骨之间,恍如吸取了那人生前的精气,是怎生的鲜艳与葳蕤。

“蔺晨……”恍惚之间,萧景琰喃喃自语。

待到心神安宁,他才想起尚在敌营。萧景琰抬眼,只见床幔垂落四周,隔绝了外界,为他留得一片安宁之境。手腕被紧紧束在床头,药力尚未过去,他也挣脱不得。萧景琰心下忿忿,尽力挣了几下,终归无果。

蔺晨倒不曾守着萧景琰,待到人沉沉睡去便兀自出了门,信步游走。如今断定萧景琰并不知晓他的身份,蔺晨欣喜过后,复又忧虑。今时今日魔君之名加身,让他如何与萧景琰相认?

他本已预备永世不见,却不想萧景琰终归被有心人送到了跟前。宴席之上这一番变故,倒是间接提醒了蔺晨,于萧景琰而言,魔君定是恶人,必要除之而后快。故而蔺晨在想,若是让他知晓当今魔君就是自己,他会不会挥剑斩情?

蔺晨不敢拿纠缠了百年的情来赌萧景琰的心。

道与情,于萧景琰而言,究竟孰轻孰重?

魔域亘古以来便是荒芜之地,更有凶兽肆虐,故而魔君常以征战掠夺周边。蔺晨却是个温润心性,纵使已然沦落魔道,却不曾滥杀无辜。魔域清苦也有常年战乱的缘由,并非皆因地处蛮荒之境,只要假以时日,繁盛安宁不无可能。

现下魔域稍安,正是百废待兴之时,是怎样也敌不过天庭的。天帝素来疑心甚重,断不可能放任魔域壮大。有萧景琰在手固然能得一夕安宁,只恐怕日后要横生变故。

正值思绪繁杂之时,忽闻得有人朗声道:“儿臣恭贺父王!”

蔺晨转身一看,来者乃是义子庭生。这孩子三五岁时被他救下,二百余年来常伴蔺晨左右,如今已是翩翩公子模样。兴许是自幼耳濡目染,庭生亦是学得蔺晨言谈腔调,惯是会说笑:“听闻父王得了一名天上的美人,儿臣特来恭贺。”

蔺晨知晓庭生这是在调笑自己,故作严肃道:“没大没小,这流言蜚语何处听来的?”

庭生亦是深谙蔺晨性格,故而并不畏惧,又道:“魔宫之内可都传遍了,还是个‘不胜酒力’的美人。这般算来,儿臣还是最后知晓的。”

庭生刻意咬着“不胜酒力”四字,继而与蔺晨抬眉一笑,神色之间暧昧不明。蔺晨终归绷不住魔君的威严架势,只笑道:“你小子,皮痒了不是?”

“父王曾言,美人如醇酒香茶,如今这位想来也是烈酒。儿臣哪敢与父王磨牙,这是献宝来了。”庭生早前听闻随侍之言,魔君将人带去了寝殿,却未曾一亲芳泽,故而满心以为是那人桀骜难驯。本着体恤父王忧君所忧之理,他将袖中之物悄悄递予蔺晨。

“你倒是长能耐了。”蔺晨接了锦盒,只瞧了一眼,也不打开,继而问道:“异兽逞凶一事处理的如何了?”

见父王问起了正事,庭生连忙收敛了笑意,答道:“魔域多上古异兽,若说绞杀必然费时费力,儿臣倒是主张驯化。”

“昔日六道魔君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,便是因驯化异兽,驱使其征战杀伐。”庭生早已着手此事,因而对答如流,“儿臣查阅魔宫典籍,古法虽有所失落,却亦是有迹可循。”

庭生是蔺晨从鸣蛇之灾中救下的,故而对整治异兽一事较之旁人更为上心。蔺晨也正是知晓此中因果,才将此事放手予他处理。如今天庭有意镇压魔域,若能得驯化异兽之法再好不过。

待到说完正事,蔺晨复又想起萧景琰来,将人那般困着终归不妥。蔺晨微微叹息,复又折回去。

床榻之侧烛影幢幢,映出幔帐里斑驳的剪影。蔺晨戴好罗刹面具以后,才撩开幔帐,垂眼便见萧景琰正静静躺在床榻之上,一双手腕尚被束在床头,修长如笋的十指正绞在一起,似是还未从迷药里脱身。  

蔺晨伸手轻抚那人额头,柔声问道:“舒服些了?”

萧景琰似乎尚未完全恢复,只忿忿地侧过头,并不理睬他。之前萧景琰只以为受了侮辱,恐怕一时半刻也消不了气,蔺晨不免暗自摇头。此事是他有错在先,怪不得萧景琰,蔺晨到底还是理亏,蓦然心生些许愧疚。

正在这思绪繁杂之时,本还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的人骤然腾起身子,拟二指为笔抬手便做伏魔咒,直击蔺晨面门。原来萧景琰早已挣脱了束缚,方才不过是佯装受制,意图一举制住魔君。

蔺晨不躲不闪,心道不过困兽之斗而已。二百余年的修为只将罗刹面具震出一片裂纹,便再伤不到人了。萧景琰亦是早知结果,可让他就此束手就擒,是万万不甘的。

蔺晨忧心再纠缠下去面具碎裂,只得抬手一把扼住那人脖颈,却又只敢稍稍用力,生怕伤着其一丝一毫。他垂眼望着萧景琰,看着他因为受制于人而伸长了脖颈,宛如受困的天鹅。

“修为尚浅如你,不过困兽之斗而已。”蔺晨故意将言辞说的讥讽而又冷漠,继而冷笑,“天帝当真不是要你枉送性命?”

萧景琰本想回敬几句,不想尚未开口便被仰面按回床榻之上。魔君就着扼住他咽喉的姿势,将他压在身下,空出的手顺着胸膛抚摸,引起阵阵战栗。萧景琰霎时面色红的似要滴血——他身无寸缕,此刻正被一个衣冠周整之人压制于身下。

萧景琰呼吸一滞,继而眉头深锁,只听得那人轻笑:“怕了?”

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怕又如何,不怕又如何?萧景琰如是想着,也不答话,侧过头去不再忘他。

蔺晨终归放开不住颤动的咽喉,起身脱了外袍抛给萧景琰。外袍落在身侧,萧景琰拿也不是,不拿也不是——拿了便似要与他示弱,不拿又无衣物蔽体、。

蔺晨自然知晓萧景琰之意,只得躬身拾起外袍,继而亲自替人披上。

萧景琰心中恼怒愤懑,却不知蔺晨心中思绪早已千回百转。他知晓萧景琰之心本就赤忱,如今孤身深入魔域更是下定决心为“大义”而亡,只要一日不将魔君杀死,就一日不会安分。

正是因为蔺晨太过了解萧景琰,故而越发不敢相认,只得用一方面具赖以伪装。蔺晨乃是惜福惜命之人,更不愿与萧景琰反目,虽说将人留住不是长久之计,只是眼下如果留都留不住,将来怕是要大祸临头。

庭生所赠之物尚在袖中,蔺晨微微叹息,拿出了锦盒。庭生善使符咒,蔺晨不打开也知道定是些封住仙体修为的东西。他本不想用在萧景琰身上,可是如今萧景琰不安分,又不能放任不管,只得出此下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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