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尘心 (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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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遇蔺晨嘴炮攻击。。。

今天有空就双更,没空就明天,一切看情况而定



十八、黑云翻墨未遮山(上)

 

“你是何人,竟敢孤身前来不周山!”

那声音凛冽、沙哑,宛如砂石砥砺,早已不复当初音色。百年风雪侵袭,百年苦寒相逼,将曾经的清雅从容消磨殆尽。尽管这声音已然变了,可是蔺晨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恍惚,既然金乌是列战英,那么下面关押之人必然是萧景琰。

不愿相认,抑或不能相认,定然是他有苦衷。

“你知道是我。”蔺晨依旧垂眸望着下面,即便是萧景琰佯装并不相识,他的心底明镜似的,早已认定这人便被囚在下面。

萧景琰心底微颤,眼角尚有泪珠似星子将坠未坠,但他知晓此刻回应蔺晨,便是害了他,只得反复提醒自己稳住心绪,不可横生枝节。

“萧景琰,你以为不言不语就能蒙骗了我?”最初的悲戚与感伤过去,愤怒又在胸膛燃起烈火,蔺晨一拳捶在裸岩之上,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里痛意更甚,“你自以为有情有义,却不知我宁愿你顺遂平安!”

一言说尽,蔺晨起身便走。金乌瞧着情形不对,立即出声提醒萧景琰。萧景琰仔细听了外面动静,暗道不好,生怕蔺晨冲动行事,只想拦住他。锁链牵绊住他的脚步,萧景琰挣脱不得,拳头亦是狠狠砸在岩壁之上,咬牙道:“你给我站住!”

“有些事情已成定局,何必再陪上旁人!”

近乎嘶吼的声音传到耳边,蔺晨脚步一顿,终归驻足:“旁人?难道你只当我是旁人?”

萧景琰抬眼望向天际,恰恰只见一线蔚蓝:“自己人也好,旁人也罢,你保全自身才不算辜负我。”

疾风呼号而过,飞雪回旋洒落,严寒终归平息了心中怒火,待到理智回归,蔺晨复又觉得冷得彻骨。这冰冷的痛觉,便似疾风破开胸膛,冰棱刺入心间,痛的他几乎战栗。

独自度过的五百余年里,蔺晨怒过、痛过、也曾恨过,却独独不曾后悔过。但是今日,他悔不当初。当初即便是相逢不识,抑或从未相识,总好过让这红梅一般颀秀的人物沦落尘土。

蔺晨回身望向那处,朗声说道:“景琰,我定要救你出来。”

“你安心等着,我自有谋划。”蔺晨目光沉沉,已然思索对策,“等到你出来,我们再去蓬莱赏雪。”说罢,不待萧景琰再次劝说,便御风而去。

“你不能——”萧景琰本知晓蔺晨是个再机敏不过之人,也稳得住心性,只是眼下情形不明,只怕他冲动行事。若是东窗事发,依照父王的风格,定不能轻饶他。

最不愿面对的情形终归上演,萧景琰几乎想着冲破封印,左不过玉石俱焚,总好过再赔上一个。挣扎之间,冰冷的雪水沁透单衣,刺骨的严寒传遍周身。慌乱之刻,身体上的苦楚便微不足道了,急迫与焦虑使他茫然无措。

万般无奈之下,萧景琰只得说:“列战英,跟着他!”

蔺晨一路疾行,神色变幻不定。既要救萧景琰,又要保住自身,终归两难。虽说是难,却并非没有两全之策,只不过要险中求胜,赌一次天帝之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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