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说软话不可取啊,赤命小老弟~
五、
赑风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,他犹如折翼的鹰隼,坠向无尽深渊。疾风划过耳鬓,呼啸的声音也化作讥笑,在他耳畔窃窃私语——
“沉沦下去,陷入最深的黑暗中吧。”
“醒了?”
赑风隼苏醒时,仍旧虚弱无比,眼帘无力地几番开合。纵使如此,他第一眼瞧见的,仍是赤命的气急败坏又无比忧心的脸。
手腕深可见骨的伤口已包了厚厚一层白布,依旧隐隐渗出血迹,但好在已愈合大半,性命无虞。
“为什么这么做?”赤命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,却不曾发作,甚至试着平心静气。
“我还能如何?”赑风隼再度合上眼,轻声反问时,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厌倦之色。十年了,他早已疲乏不堪。
高楼不会在一日之间倾塌,常年累月的折磨都是推力。愧悔、怨愤、自责、仇恨……这些年来,太多情愫与心绪左右着他,化作熊熊烈焰,日夜煎熬心灵。
直到玄同冒冒失失闯进他的眼帘,便无异于烈火烹油了,教赑风隼最后那一丝半点理智也溃不成军。
他还能如何呢?逃又逃不走,避又避不开,落得活也活不成人样。
赤命见得赑风隼满面悲怆,蓦然一怔,心中竟好似落了冷雨一场,一阵酸涩。可他又不会说软话,又或许是因十年来总恶语相向,早已习惯了反唇相讥:“我没有准你死。”
“是吗?”赑风隼气力不济,连嗤笑都只能发出那么一丝半点,“我竟不知晓,命已不归自己管。”
“现在知晓也不嫌晚。”赤命见他如此应话,没由来地心慌,总觉得稍稍分神,赑风隼便要化作袅袅烟云,就此散去。
赤命也不曾再细想什么,径直上前,将人拥入怀中,用了十成十的力气。他几乎将赑风隼的身子揉进胸膛里,与自己肌骨融合,合二为一。直到感知到这具身子的温热,赤命才暗自松一口气。
“谁准你寻死觅活了?”赤命箍住那张白生生的脸,习惯于施以威压,便说不出什么柔情之言了,“我不许。”
不知为何,他们相处的时候,总想尽办法伤害彼此,恨不能割肉挖心。
渐渐地,讥讽的神情显现在苍蓝如海的眼里,赑风隼方要启唇,就被赤命猝然吻住。干裂的唇宛如枯萎的花瓣,带着些粗粝的触感,无不昭示着赑风隼经历过凶险,才将将死里逃生。
赑风隼只觉得恨极了,握手成拳,用尽气力砸在赤命肩头。此时此刻,如若手中有刀,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刺下去。
他犹如一只饿狠了的狼,咬住赤命上唇,狠狠阖紧齿关,哪怕尝到腥甜滋味也不罢休。末了,干裂的唇染上血色,竟又醴艳起来,衬着汉白玉颜色的脸,犹如艳鬼。
赤命用拇指去抹上唇,再一睥手上血迹,竟不恼怒,反而大笑出声:“这样便对了。”
“如果你要恨,便恨下去,只是不许死,连‘死’这个字都不准再提。”
听得此话,赑风隼只觉得,赤命应是疯了——这样的执念近乎疯狂,如阴云浓雾,能遮天蔽日。
赤命越是这样,赑风隼便越想远远逃开,似是发自本能那般。挣扎之间,手腕上刚结痂的伤处似又裂开,痛得分明,可赑风隼不管不顾,只想自那人臂膀之间挣脱:“你这个疯子,你以为你能真正掌控什么?”
“你不是仍在我臂膀之间挣扎吗?”赤命只将臂膀收得更紧,阻止赑风隼一切挣扎,“我不能掌控生死,但也不在意旁人的生死,只要能掌控你便足矣。”
“给我套上枷锁,戴上脚镯,给我下药、用刑。”赑风隼说出此话时,似乎顺理成章,仿佛在诉说一件平常事,只是脸上满是嘲讽之色,“时刻提醒我,我只是你手中不顺服的奴仆。”
“你啊——”
你啊——总能轻而易举地教人恼怒不已,咽回徜徉在唇畔的缱绻柔情。
赤命沉默半晌,终不曾说出此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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